李扶音滿意點頭,她用紗布包扎好男人的傷口,又問:“還有哪里受傷了嗎?”
“沒有了。”季允澤含笑看著她,“阿拙辛苦了。”
“不辛苦,遇到你這個不乖的郎君,是我命苦。”李扶音逗他,繼續說:“若是承安再有下次,我這個身嬌體弱的小女郎,可是不敢看這恐怖的傷口的,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著想,只能懷著對承安的心意,另嫁他人了。”
“不許,你是我的。”
“根據你的思路,那么你也是我的,所以你要保護自己,就是保護好我。”
李扶音這般說著,就對上了對面男人欣喜的目光。
她紅著耳朵轉移話題:“這藥物有些助眠的成分,承安好好休息。”
“阿拙,我想聽你唱歌,來哄我睡覺。”
“想得美,夢里什么都有!”
“我阿娘從未哄我睡覺。”
“……你想聽哪首?”
“阿拙說了算。”
李扶音糾結了一瞬,她會江南小曲,也能唱一些長安曲子,都是幼時宋玉晴哄她的。
不過想到對方是長安人,她輕啟紅唇,熟悉的長安旋律就出現在季允澤耳邊。
季允澤的眼睛緊緊地落在少女身上,他眉眼帶笑,困意逐漸蔓延。
“阿拙,我還欠著你的烤肉呢。”
“呆子,這不重要。”
“要不我明日做給你吃?”
“你先養好身體吧,明日我不吃。”
“那后日?后日我的身體肯定好轉了。”
“好的。”
聽到她這話,季允澤靠在軟榻上,思緒漸漸模糊,在入睡前,他心里卻涌現一股惡意:好阿兄,希望你喜歡我明日送你的驚喜。
李扶音見他呼吸慢慢平穩下來,她上前想要探一下男人的額頭,發現男人的身體緊繃起來,似乎進入想要作戰狀態,礙于身體的原因不得動彈,
她飛快摸著他的額頭,此時已經恢復了常人的體溫,這才松了口氣,李扶音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又好奇起來,她難得在男人之后入睡,也就沒能看到對方的睡姿,現在有機會了,卻也不敢多做什么。
承安經歷沙場,這些敏銳力是正常的,她安慰了一番自己,只能用目光來觀察他。
這么一看,李扶音才發現男人的面容清晰許多,她記得第一次遇見承安時,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細節,現在已經能看到男人干澀的嘴唇了。
她心里莫名想起那嘴唇與她肌膚相貼的觸感,李扶音用手做扇子散熱,又用沾濕的帕子擦過他干澀的嘴唇,這才到另一旁的軟榻上睡下。
明日還有事情要忙呢。
翌日醒來,李扶音接過知春遞過來的柳枝開始刷牙,似乎能從手中聞到一股藥味,她把這段時間的違和想了一遍,還是沒能發現任何有效信息。
想到今日的任務,李扶音把這事情拋下,畢竟現在每日醒來心里只有愉悅,也許是什么好事呢。
她吃完早餐來到書桌旁,剛想給寧如薇幾人寫信告知進度,突然看到一旁的話本子。
“知春,我記得之前我有一本很喜歡的話本子,放在哪里了?”
“奴婢去找找。”
李扶音點頭,她說的那本話本是她幾年前看到的,雖然時間過去幾年了,但是她對里面的故事情節印象深刻。
《惠娘》這個話本主要描述了一對恩愛夫妻最終成怨侶的故事,李扶音對主線不甚感興趣,但是作者把惠娘的成長線刻畫得很好。
從一心只有夫君的妻子,經歷丈夫變心、妾室為難、兒女早逝的命運后,逐漸找到生命的真諦,果斷與丈夫和離,并且借助手里的嫁妝幫助了好多女子脫離苦海,活出自我的故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