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晴爽快點頭:“對,她們自己選了一個院長,昨日學著人家三顧茅廬請人去了。”
“哦,院長是誰?竟然讓玉晴如此恭敬。”蘇州另一個長史夫人琢磨了一番她的臉色。
“王家王席蘭,本朝最后一位女尚宮。”宋玉晴也有些感慨,“我之前以為她不會理會阿拙幾人的小打小鬧,幾個女郎都做好多次拜訪的準備了。
沒想到王夫子一口就答應下來,不僅說夫子全包,還指點了她們不少呢。”
這話的信息量很大,尤其是最后一個,更是讓這些當家主母心動。
夫子全包,意思是王家席蘭對女學很重視,傾盡人脈在蘇州女學上,那么又會是什么情況下,才讓她做出如此決定呢?
長安那邊,究竟發生了什么?
眾人心情復雜,整個花園霎時安靜下來。
另一邊清微院,蘇州各家的女郎們齊聚在李扶音的院子里,聽著六人你一言我一句說出自己的計劃,心里觸動極大。
“阿拙倒是舍得一個女官的名額。”孟青若感嘆。
李扶音莞爾:“不若青若也加入?席蘭女師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阿拙可不能忘了我。”許秋燕一臉期許。
“還有我們。”
其他女郎紛紛表示愿意加入女學,她們都是家族的嫡女,因著女官制度取消才三十多年,霽朝士族對家中女郎的教育還延續著開國前期的重視,所以這些女郎對政治的敏感力并不低。
她們都知道,若是成了長公主女官,不說對家族的影響,就是對自身的成長都是極為重要的。
就說李扶音說的院長王席蘭,成為尚宮之時,就連王家家主都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影響可見一斑。
她們在高官匯聚的世族中長大,早就深知權力的魅力,之前被世俗束縛只能將欲望壓在心里,現在有了通天梯,沒一個甘心就此嫁人的。
再說了,即使當不了女官,在王家席蘭的教導下,所學所知都是不虧的。
何珍慧仗著年紀小,她笑嘻嘻回答:“不會忘了你們的,但是我們女學可是有入學門檻的,姐妹們可要回去好好準備,要是過不了王院長那一關,求誰都沒用哦。”
“自當如此。”許秋燕點頭,又說,“阿拙,女學真的要招收寒門和平民嗎?”
李扶音鄭重點頭:“要的,院長說女學要不拘一格降人才,若是士族無法體諒百姓的不易,若是寒門百姓入了女學不能修養心性,何談成大事呢。
學堂本身會是一個小型的朝堂,不論出身富貴還是貧窮,她只看重能力。”
有些目露傲慢的女郎心下一凜,面色漸漸平和起來。
“是這個理,雖說我們僥幸生在富貴人家,但是若論心性,還不一定能勝出呢。”孟青若跟她們說起一些舊事,“聽聞開國之初,開國皇后身邊有一個女官,是妓子之女。
但是憑借手段成了開國第一位尚宮,后來更是讓皇權平穩過渡,若不是朝臣說后宮女官不能入內閣,說不能還能成為第一個女丞相呢。”
“可是遲大人?”顧書歡一臉敬佩。
孟青若點頭:“是的,就是她,遲容大人可是我輩楷模。”
一個長公主府女官名額讓蘇州議論紛紛,并沒有引起長安的注意,此時長安的目光正聚集在昭陽長公主府。
昨日一散朝,整個長安都知道太子殿下做主恢復了女官制度,而且還讓昭陽長公主在女學中選一名學生進宮,似乎是尚宮的備選之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