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嘉昭對她的稱呼不置可否,笑著道:“承寧和承安一向孝順。”
許齡懶得和她耍太極,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懶得聽你這些廢話,女官復立,于本宮無害,但是昭陽,尚宮的名額,本宮要一個。”
“貴妃真是高看我了,女官諸事,既有太子和陛下定奪,本宮只是充當女學的發起人,給女官輸送新鮮血液罷了。”
“昭陽這是忽悠我呢,你跟季允宸聯合,打了群臣一個措不及防,季允宸那個性格,怎么會不給你面子?”許齡似笑非笑盯著她,“難道昭陽作為一個出嫁的公主,還想摻雜季家的后宮。”
季嘉昭微笑:“天家無私事,女官事關重大,非你我可以干涉的。”
“無趣的很。”
許齡沒能從她嘴里得到更多消息,她端起茶杯,擺明了送客的樣子。
季嘉昭也不想和她多說廢話,轉身就走,在走出宮門的那一刻,果然聽到茶杯摔碎的聲音。
她面色如常,想著去東宮找季允宸商量女官細節,轉念一想,承寧現在忙著呢,索性直接離開。
如她所料,季允宸從練武房出來,他一身短打,掩蓋不住健壯的身材,拿著棉布擦干臉上的汗水,他看向姚忠正。
“你是說,貴妃找孤用膳?”
“是的,貴妃娘娘說尚食局送了新鮮的菜品過來,邀請殿下前去品鑒。”
“孤這母親,今日倒是想起孤了。”
姚忠正沒說話。
季允宸又說:“你去告訴她,孤稍后就到。”
“是。”
依靠在浴池中,季允宸難得回憶起關于母親的記憶,卻發現只剩下一雙厭惡嫌棄的眼睛,以及對懷里幼子的諸多喜愛,他嘆了一口氣:罷了,總歸生養一場。
他站起來,換了一身常服,帶著宮人來到安寧宮。
“問貴妃安。”
許齡冷冷看他:“宋凌川就是這般教你的?連母妃都不喊。”
季允宸沉默片刻,才說:“母妃找孤,所為何事?”
“本宮……”許齡看著許久未見的大兒子,他面色冷峻,全無對母親的孺慕,若不是兩人有幾分相似,誰能想到這是一對親生的母子呢。
她勉強壓下心中的厭惡,繼續說:“聽說你恢復女官了,本宮要一個尚宮的名額。”
“不行。”季允宸目光從她繃緊的手指那里劃過,“尚宮局乃中宮直屬,名額由中宮決定,孤也無權干涉。”
許齡心中不知在想什么,她眼中迸發出灼熱的光芒,聲音急促:“本宮作為太子生母,后宮第一人,現在陛下無后,你讓你父皇把本宮立為皇后!”
“立后乃父皇私事,孤無權干涉。”季允宸斂眉。
“無權無權,難為掌控朝堂的太子殿下拿這話糊弄我。”許齡氣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怎么,本宮作為一個母親,想請兒子辦點事,都要跪下來求你是嗎?”
“母妃慎言,孤絕無此意。”季允宸揉了揉眉心,無奈道,“尚宮不行,母妃換一個吧。”
許齡深呼一口氣:“如果本宮就要尚宮呢!”
六局雖然各司其職,但是權力也有多少之說,尚宮局作為皇后直屬,不僅可以傳達皇后、皇太后懿旨,也負責管理宮人名籍和掌管宮內鑰匙。
若是在尚宮中安插人手,說不定未來皇后也要看她臉色。
季允宸何嘗不知道她的想法,先不說阿拙入宮后的事,就是以許齡的心智,還不知是何人受益呢。
“母妃想要,等中宮初立,您與她商議。”他臉色淡淡。
接連被拒絕,許齡本就不是什么憋得住的人,她一時氣急,口不擇言道:“季允宸你個逆子,若是我的康康在,我也不會落到今日的地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