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前人的智慧,卻不一定能造福這里的百姓,李扶音再次嘆息出聲,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許能有那一天呢。
“阿拙為何嘆氣?”季允澤的目光在那顯眼的線路上移開,突然開口道。
李扶音被他的動靜嚇得一個激靈,她憤怒轉身,恨恨道:“承安,你干嘛突然嚇我?”
“抱歉阿拙,我以為你已經知道我的存在了。”季允澤摸了摸鼻子,有些愧疚。
“我又不是你,武功高超,五感靈敏!”
“下次不會了。”季允澤趕緊轉移話題,“阿拙這是運河嗎?你想到的嗎?”
李扶音當然不能承認,她覺得自己的道德感太強了,根本不想占用不屬于自己的智慧成果,聞言只是回答:“當然不是,很多人都設想過這樣的河運軌道,我只是利用夢境的古怪能力,將它復原出來罷了。”
“阿拙好生厲害,竟然能想起利用夢境做這般形象生動的展示,我看著都覺得這河道生動起來了。”
“不過是將刻板的輿圖與現實結合起來,承安也可以試試,很有意思呢。”
季允澤欣然點頭,他看了一眼阿拙的輿圖,心想:朝堂上確實也談起運河的建設,只是如今霽國的重心在擊破突厥身上,暫時沒有余力來建造如此龐大的工程,且那些士大夫弄出的設計圖沒有阿拙這般完美。
他掩下心中的思緒,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把突厥打服,否則霽國不知得花多少人力物力在防守上。
在另一個地方把東西兩個突厥版圖放出來,季允澤垂眸,話里含笑:“阿拙猜猜我如今在哪?”
“承安這是當夫子成癮了?”李扶音來到他身側,她想起第一次跟承安見面,男人似乎還在邊城,此時這般表功的樣子,應該離東突厥不遠了,她指著一個地方,剛好是霽國與東突厥的邊際線,堅定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到這了!”
“阿拙當真聰慧!”
“是承安表現太明顯了,如果你不來向我表功,我也不敢相信你們竟然在短短幾天就來到了這里!”
季允澤含笑道:“沒辦法,將軍急著娶媳婦,可不得趕緊結束戰亂?”
“將軍?是定王殿下嗎?”李扶音眼睛亮閃閃的,她抓著男人的衣袖,兩人的距離愈發靠近,她放低聲音,一副說悄悄話的樣子,“承安,你見過定王殿下嗎?能不能讓我也見見?”
季允澤心下一慌,他想著要不要現在就告訴她:定王殿下就在她面前?
可是一旦他的身份暴露,季允宸的太子身份也隨之掉馬,這么說都是不虧的買賣。
再加上之前兄弟倆因為用同一個身份跟她來往,這就已經惹她生氣了,阿拙雖然看似消了氣,若是再加上他這次說謊,直覺告訴他,也許他真的會失去阿拙。
這可怎么選擇?
季允澤心中對兄長默默道歉,剛想坦然告知,卻發現怎么也說不出口。
李扶音抬頭,就看到他一臉憋屈的樣子。
“承安,怎么了,你也沒見過定王殿下嗎?”
季允澤點頭又搖頭,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眼睛都要憋紅了。
“承安,你什么意思啊?”李扶音眼里劃過一道亮光,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此時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無法開口,氣得眼睛通紅,完全沒有之前成竹在胸的樣子,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要親一口才能告訴我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