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想你。”李扶音摸了摸鼻子,她今日忙得很,哪有空想七想八的。
“小騙子!”季允澤輕輕咬了一口旁邊如玉一般的耳朵,忽然把驚風呼喊出來,一個巧勁就把她放到馬背上,自己也隨之上馬。
他一手握住韁繩,一手握住阿拙纖細的腰身,下腹收緊,驚風在草原上呼嘯。
空氣中傳來少年帶著驕傲又自信的聲音。
“阿拙,我們把東突厥打下來了,我帶你去看看霽國新的疆域!”
李扶音也笑出來,聲音在風中響起。
她說:“好啊,去看看承安打下來的領土!”
驚風似乎能感受到兩位主人的喜悅,它動作迅速,如同一陣風一般在草原上行走。
季允澤擔心她吹風受涼,突然壞笑一聲,強勁有力的手臂把少女舉起來,然后快速地將她轉過身子,兩人瞬間變成面對面擁抱的姿勢。
“看,阿拙,現在你就吹不到風了!”
一副邀功的模樣。
李扶音的雙腳不知如何放置,她氣得在男人滿是肌肉的胳膊上狠狠一擰。
“承安,你這樣,讓我怎么坐?”
季允澤低頭一看,兩人的姿勢確實有些曖昧,他剛剛只想到了不能讓阿拙吹風,忽略了這個。
他傻傻一笑:“阿拙不好意思,我沒想到這個。”
“呆子。”李扶音冷哼一聲,若不是承安的表情不像是演的,她還以為遇上了一個登徒子。
季允澤拍了拍驚風的馬背,降低速度,這才把少女轉過身。
李扶音變出一塊披風,裹住自己,然后鄭重地告訴他:“承安,你看,這才是正確的防風模式。”
“我記住了。”季允澤吻了吻她的頭頂,他想起今晚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阿拙似乎很開心,他嘴角也勾勒出一抹微笑,“阿拙今日有什么開心的事情嗎?”
“有兩件。”李扶音豎起兩根如羊脂白玉般的手指,一本正經地說,“第一是我今日比試,獲得了第一名的成績。
第二是承安將突厥收入霽國版圖,不過,你有受傷嗎?”
季允澤有些不屑:“沒有,那些突厥人可傷不了我!”
“還有第三件高興的事,就是承安打了勝仗,而且沒有受傷!”
她似乎真的很開心,腳丫在兩側翹了翹,聲音甜美,連帶著季允澤呼吸的空氣都香甜了很多。
“阿拙真厲害。”他贊嘆一句,“怎么會有如此優秀的女郎。”
李扶音謙虛一句:“也沒有啦,有很多人比我優秀的。”
季允澤霸道定下來:“我不管,在我心中,阿拙就是最優秀的!”
“那說明承安遇見的女郎很少。”
“對,除了阿拙,我誰都沒關注過的。”
“甜言蜜語。”李扶音被他哄得止不住笑,她看到驚風已經來到一個陌生的城池,建筑十分粗曠華麗,帶著與霽朝不同的張揚。
“這就是突厥王庭嗎?”
“對。”季允澤下馬,然后小心翼翼扶著她下來,兩人一齊走進城池,他開始介紹,“突厥本來是游牧民族,隨著前朝天災頻發,加上人禍不斷,前朝由此滅亡,大量霽國人來到此地謀求生計,但是他們被這些游牧民族當成奴隸,動輒打罵,生存極為不易。
游牧民族崇尚武力,并沒有人倫道德約束,在他們眼中,一切都是都能依靠爭搶獲得,很少有人開墾土地來種植,所以突厥大部分食物都是依靠武力獲得的。
我進入城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高壯挺拔的突厥人,以及瘦弱無力的普通百姓。”
李扶音的目光從極具特色的建筑上移開,她說:“定王殿下怎么處理?”
“既入我霽國版圖,那就再無東突厥。”季允澤聲音淡淡的。
“這不是應該的嗎?”李扶音覺得他的語氣有些奇怪,她目光落到廣闊的草原上,這些肥沃的牧草,不知能養活多少牛羊,又能產出多少副產品,“就是不知道這些突厥能不能教化了。”
剛想說教化不了就殺掉,季允澤突然想到旁邊是嬌生慣養的女郎,不能用這些血腥的事情嚇到他,他只能說:“嗯,不過這是文官需要考慮的事情。”
“嗯嗯。”李扶音腦海里浮現各種歷朝歷代處理游牧民族的手段,如果換到如今,又該如何處理,對于男人的話,她只是敷衍地應了一句。
季允澤有些不滿,他捏了一把阿拙細膩柔軟的臉龐,指責她:“阿拙你在想什么呢?”
哪知少女沒有正面回答,她抬起頭,季允澤能看到她鄭重又懷揣希望的表情。
“承安,你知道嗎?長安恢復女官了。”
“阿拙想要當女官?”季允澤定定地看著她的表情,十分莊重。
李扶音目光堅定,她輕輕頷首:“如果可以,我要當!”
“好,你去當,等我回了長安,你賺錢養家,我就負責接送你,如何?”
“難道承安想要吃軟飯?”
“軟飯不好嗎?別人想吃都吃不到呢!”
“好啊,等我成了女官,我會給承安零花錢的!”
“那我等著了!”
少男少女的聲音在虛無的世界蔓延,留下屬于兩人的獨特記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