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是定王回京嗎?”晉越香眉眼帶笑,一副兒孫繞膝的老封君模樣,“兩人都留在宮里籌備其他事宜呢。”
李扶音扶著她往膳廳走,輕聲問:“我今日還能見到伯父伯母嗎?”
“阿拙這般念叨,我怎么也得趕回來啊。”
一個爽朗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李扶音順著方向望過去,就看到穿著紅色官服的中年女子走進來。
她笑容溫和中帶著淡淡的威嚴,周身氣勢不俗,讓李扶音眼前一亮。
木依依先是給老兩口行禮,她拍了拍宋玉晴的手,兩人各自見禮,才仔細打量李扶音。
“阿拙瞧著身體康健不少,今日可要多吃一點。”
“可是伯母?”李扶音向她行禮,笑著打趣道,“今日一定聽從木大人的吩咐,絕對不會浪費糧食。”
木依依輕輕劃過她的鼻子,滿是笑意:“皮猴子,我在長安都聽到了你的壯舉,若不是想著你需要安頓下來,各家的拜帖都堆滿家里了。”
晉越香斜睨她:“管他們做甚,阿拙先好好休息。”
說笑間,一行人來到膳廳,各自落座。
正要開始用膳呢,李朝止和李朝行兄弟倆及時剛回來,又是一番寒暄說笑,等吃得差不多了,幾人都默契地趕母女倆回去休息。
如今她們回了長安,時間多得是,交流感情不急這一時。
皇宮,凌云閣。
季允宸和季允澤站在一起,兄弟倆一青一黑,相差無幾的身形并立,若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分辨不出兩人的身份。
奇怪的是,兩人沒有說話,只是目光一致落到李家的宅院上。
“你怎么惹阿拙生氣的?”季允澤目光淡淡。
季允宸不背這個鍋,他冷笑:“是誰暴露了身份,然后沒有及時安撫,才引得阿拙傷心,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那時我受傷了。”季允澤有些心虛,但是沒暴露出來,他斜了一眼兄長,語氣炫耀,“阿拙替我包扎了傷口,她那時候可心疼了,她一定最喜歡我。”
“呵。”季允宸忽然覺得手掌有些癢,他冷笑一聲,“所以你讓阿拙發現了虎符,然后遷怒于我?”
說完還不過癮,季允宸補了一句:“我跟阿拙有共同的秘密,你肯定不知道!”
“說得誰沒有一樣,你別忘了,我最先跟她聊得好的,是你這個偽君子竊取了屬于我的成果,不然她一定不會喜歡你這個古板冷漠的家伙。”
“哦,阿拙第一次親吻,是跟我。”
季允澤被氣笑了,這確實無法反駁,他眼睛一轉,擲地有聲:“上巳節阿拙跟我過的,她親手給我簪了芍藥,我們已經約好見面就要說親了。”
季允宸再也忍不住,握緊拳頭揮向他。
“閉嘴,那時候阿拙可沒確定誰是誰!”
似乎覺得勝利近在眼前,季允澤側身避過,沖兄長揚眉挑釁道:“那又如何?比起被困在皇宮的太子妃,阿拙肯定會更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定王妃!
我能陪她縱游天下,也能讓她實現夢想,你呢?
你不能,你處在這個位置就必須對朝堂負責,太子妃之位關乎社稷,只會禁錮阿拙的腳步。”
季允宸收起拳頭,莫名笑了笑:“誰說太子妃一定會被困在宮中?
而且,承安,你不要忽略太子妃帶來的權勢,阿拙野心極大,她不會拒絕的。”
季允澤也笑:“那我就等著,看她想要靠你贈予的權勢,還是想要依靠自己的實力攀登。”
兩兄弟靜靜地看著彼此,沒說話,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硝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