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幾個背棺的奇人“超車”,盧義忍不住喊道:“你們這是……”
卻聽見那佩劍書生爽朗的笑聲。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許少安策馬狂奔之中不忘飆詩一首,讓落在身后的盧義忽的一怔,但旋即心中一股豪氣干云,這首詩簡直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如今的大羽到處藩鎮割據,黃河南北兩岸何止五十州被這些封疆大吏割據著。他之所以習武,立志成為一名儒將,便是看清了現在這世道書生是無法封侯拜相的。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自己有朝一日便要撥亂反正,將這些藩鎮割據的封疆大吏給剿滅,還大羽一個朗朗乾坤。
“他們這是要做甚,難不成要跑?”盧義身側有一名護衛道。
“不不不……”盧義搖著頭:“他們不是要逃跑,他們是覺得我們跑太慢了,先行一步!”
“何以見得?”
“你們看見他們身后背著的棺材了么?”盧義腦海忽的閃過一個念頭,不由得的嘆息道:“他們身后的棺材是他們為他們自己準備的,是在向蒼茫大地表達他們的志向!”
“啊?”那護衛撓了撓頭。
“哈哈哈!”盧義放聲大笑起來,已然將騎馬狂奔順便飆詩的許少安當成了知己,看了眼身側的護衛道:“我們這種人的志向,你是不會懂的!”
護衛心說,我的確不懂,公子對那人莫名其妙而來的惺惺相惜是怎么回事?
也就在這時,許少安一行五人已經跟他們拉開了一里遠的距離。
也不怪盧義走的慢,拉著這么一支隊伍,能走的快么?
……
“大爺,那些官兵追上來了,不對,是那群義軍!”
“呵呵,定州城的那些官兵不敢來追,便叫這些個義軍來送死?”劉雄手中拎著一柄金絲大環刀:“將那些“擋箭牌”給扔下,用不著他們了!”
若是有官兵在,那些強弓勁弩的還需要這些權貴當擋箭牌,可現在這些義軍,“兄弟們,咱陪他們玩玩?”
利用流民起事失敗,在城里若非拿了那些權貴當擋箭牌,說不定已經死在定州城了,此時的他心中憋了一肚子氣,沒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戰就遇到了這么大的潰敗,這定州官兵竟然還如此托大,讓這些烏合之眾的義軍來追自己?
這是真的拿自己當跳梁小丑了么?
茫茫曠野,地面上又是積雪深厚,馬蹄踏雪越深速度就越慢,但劉雄不介意將速度降下來,讓身后的那群義軍靠近。
“兄弟們,聽我號令,勒馬轉頭,讓他們瞧瞧咱的厲害!”
“好!”
劉雄原本三百多號人,直到現在只剩下了三十幾人,這些人跟劉雄一樣,憋了一肚子氣沒地方撒,現在那些不知死活的義軍追了上來,那就來吧,讓爺們殺個痛快!
三十幾人同時勒馬轉頭,齊聲應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