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舒姑娘能得周清兄弟這般惜愛,當真是舒姑娘的造化。”伍嵩也搭了句話,卻像是在提醒舒雅姑娘要珍惜這段感情似的。
“能遇見舒姑娘,那便是周某人的造化,伍嵩兄弟你說笑了。”說著抬眼看了看舒雅,舒雅還有種像是在做夢的感覺。
許少安騎在馬背上,轉頭看了眼周清,又看了看舒雅,心想著以后可要對舒雅客氣一點才行。
利用舒雅可以將周清與臥龍寨綁在一起,臥龍寨因此再得一大將。
幾人回家的路上,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的蹄印。
……
盧義帶著人打掃著戰場。
他帶來的義軍幾乎沒有任何損失,這里說幾乎,那是因為在來的路上,竟然還出現了非戰斗減員的現象,一位公子哥在騎馬的過程中,不慎栽下馬背,摔死了。
只是這積雪深厚,就算從馬背上摔下來,大概率也不會死,但這家伙就是死了。他們是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死法,叫做心肌梗塞。
“就當這家伙是死在跟匪人的戰斗中!”盧義為他的死定了調。
以一人犧牲的“慘重”代價,留下匪徒三十余人的性命,這是多么驚人的勝利啊?
將這份戰績報到城守府,不知道會不會被招入府軍,封個將軍之類的,屆時自己成為一名儒將的志愿就算是實現了。
“盧公子!”
也就在這時,有人驚道,盧義尋聲望去,就見一人指著南邊一雙眼中滿是疑惑,“快看,那是什么?”
正在打掃戰場的眾人,這會兒都順著那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南邊的茫茫雪原上黑壓壓一片,一眼看不到頭的人,這些人手里握著刀搶棍棒,有些甚至拿著犁頭鐮刀柴刀,每個人都衣衫襤褸,口中發出“殺啊!”的怒吼。
“流民,是流民!”
盧義大驚失色,早就聽說青州那邊有十萬流民一路燒殺搶掠向西而來,卻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這些流民很顯然是發現了自己一行人,這就殺過來了?
想到這里,盧義不禁后脊梁發涼,額頭冷汗涔涔落下。將劉雄的尸體抱起翻身上馬,大喝了一聲:“撤,快撤!”
盧義勒馬跑路,一邊跑還一邊喊著撤退,只是這一群烏合之眾反應太慢,即便反應過來,也是手忙腳亂的,根本沒有展開有序的撤退。
以至于很快就讓那些流民中組織的騎兵追上,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這些流民騎兵竟然還配備了弓弩手,在接近五十步的時候,就開始張弓搭箭。
騎馬射箭,這些流民中很顯然也有著有本事的人,而且還不少。不過也可以理解,十萬流民中,找出一兩百會騎射的人,應該不難。
從青州到定州,這一路燒殺搶掠,以戰養戰,這十萬流民,已經在向正規軍發展,騎兵步兵弓弩手都已經建立起來。
隨著箭矢如雨般落下,盧義所帶領的這三四百人頓時間損失慘重,沒多久流民的騎兵就沖入了定北護衛隊中,手中兵器收割著這些義軍的生命。
若非盧義反應的快,只怕他的命也要交代在這里。
盧義帶著殘存的十余騎一路奔馳到定州城下,定州城門原本緊閉,若不是盧義帶來了匪首的尸體,這城門怕還不會為他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