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大伙都喝稀粥,他就能吃飯吃肉?他不搞特權,要跟大伙一樣。這讓寨子里的弟兄又是一陣感動和崇拜。
說的這般大義凜然,可實際他想吃熱飯熱菜,只是作為這個寨子的實際領導人,他不得不與大家共患難,以身作則。
吃了稀飯,許少安一人一劍一馬下了山,向著保州城而去。
之所以去保州城是想看看有沒有什么法子解決山寨的糧食問題,他沒主意,不代表別人沒有呢?
現在不管是定州城也好,保州城也罷,城門都是緊閉著,要想從大門入城,一般人是想都不要想,好在保州城內有跟城外連接的暗道。
許少安從暗道入城,走在冷清的街道上,或許是因為劉雄在定州城鼓動流民起事的事傳到了這里,保州城的流民早就被驅趕出了城,畢竟前車之鑒擺在那,以免這些流民在城中生事。
以至于街道上,再也看不見那些匍匐在地上,衣衫襤褸的身影。
至于保州城本地人士,也鮮少有人出門活動,或許是因為糧價飛漲的緣故,大家都盡量窩在家里,減少不必要的活動,能夠節約點糧食似的。
許少安向著祥和樓走著,沒多久來到了目的地,卻不料祥和樓的生意依舊火爆。按理說物價飛漲,大家的生活水平都應該下降才是,伴隨著便是經濟蕭條。
這樣的世道,糧食這么貴,若是吃飯的價錢還跟原來一樣,這么火爆的生意,可得虧大發了。
但想到沈一菲不是這么無智之人,祥和樓的生意依舊火爆,只怕有著它的原因,倒是得向她請教一番才是。
他牽著馬來到了酒樓后院,稍稍做了一些偽裝的許少安,一時半會沒有人認出來,直到他將臉上粘著的胡須扯落,露出了他那張清秀的臉。
下一刻,便有人驚訝的叫出聲來:“先生!”
祥和樓里大半都是臥龍寨的人,對于他們所崇拜的先生,哪一個不認識?
“嗯,沈小姐呢?”
“沈小姐在二樓包廂呢,今個兒沈家老爺來了,沈小姐在上面陪沈老爺呢。”
噢?
沈浪那家伙病好了?
許少安有些意外,向著二樓而去。
“對了,還有沈家公子也在。”那人補充。
大堂一樓坐滿了人,大家閑聊著,臉上有說有笑。許少安不禁想,這城里城外簡直兩個世界。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許少安的內心不禁重復著這么一句。
上了二樓,敲響了包廂的門,開門的是沈一菲,當她見到許少安時,臉上閃過詫異然后就是驚喜。
今天沈浪和他的兒子沈開來了祥和樓,其實沈浪的身體在半月前就好轉大半。
在這之前,他一直渾渾噩噩的躺在病床上,對于沈家的事是懵懵懂懂,直到他的身體好轉,沈開才對他說起了沈家來到保州城后的遭遇。
當然,也包括了沈一菲與許少安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