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將趙幽送回臥房,幾個侍女為他清洗了近一個多時辰,才將他身上和頭發徹底清理干凈。
沐浴過后,趙幽感覺身上又開始發熱,剛剛有些好轉的身子,又開始發病。
他穿著一身新的白衣,躺在榻上,眼底一片暗紅。
腦海中回憶著他陷進淤泥里時,蕭花薔和風月那虛偽的樣子。
那個風月不僅不肯拉他,甚至還后退了一步。
院子里響起一陣腳步聲,他眸子沉沉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婢子將門打開,是風月來了。
她進了房內,看到趙幽洗好了躺在榻上,面色平靜道:“世子,郡主說,你今日落水著了涼,讓你好好歇著,她中午就不陪你用膳了。”
她將手里的一只碗遞了上來:“不過,她特地讓奴婢給您帶了一份熱乎的姜湯過來,給您驅驅寒。”
趙幽看著她手里冒著熱氣的姜湯。
抬眉問風月:“那朵花,郡主采到了嗎?”
風月怔了一下:“哦,郡主剛剛一心顧著擔憂世子了,連這茬都忘了,一會兒奴婢差人去為郡主采回來,世子果然有心,此時不忘惦記郡主這此事。”
趙幽咧開嘴,笑不達眼底。
目光在風月那張充滿心機的臉上來回梭巡。
這賤婢,真是蕭花薔的一條好狗啊。
所有的黑手,都是她在自己身上下的。
他趙幽,這輩就沒有在女人身上,遭受過如此多的恥辱。
真當他趙幽是個軟老虎?
可笑至極!
他眼色漸冷。
“你們都出去。”
“啊?”風月疑惑。
門口的那幾個婢子聞聲,也面露不解,互相看看。
趙幽斜斜瞥向那幾人,道:“說的就是你們,給我出去,”他緩緩從榻上坐起身,“我有要事,要單獨和風月姑娘聊聊。”
那五人默默推門離開了房間,將門合上。
趙幽從榻上站起身下地,與風月擦肩而過。
風月臉色變了變:“世子,您有什么話,需要單獨與奴婢聊的?”
趙幽緩緩向前踱步,邊走邊道:“我們可聊的,那可就多了。”他語調拔高,“你是郡主身邊最親近的人,一定也是最了解她的人,她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她都有哪些癖好,有哪些習慣。沒有人比你更清楚,是吧?”
風月轉過身對著趙幽,有些自信地勾勾唇角:“那是自然,我跟了郡主已有六年,自然是最懂郡主的人。世子難道是想向我打聽郡主的事?”
此時趙幽已經走到了屋門處,他邪魅勾了下唇,“我和郡主,才剛剛定下婚事,自是要好好了解一番,不過眼下,本世子倒是想好好了解了解你!”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一把將屋門從里面栓上。
風月瞬間覺出了不對勁:“世子,你這是做什么?”
趙幽轉過頭,一雙眸子發出了嗜血的光。
“不如先說說你都做了什么吧?”
趙幽一腳將一旁的椅子踢倒在地,身上一瞬間聚滿懾人的戾氣。
“抽簽,哈,對了,就從抽簽說起,”他又隨手將桌面猛得掀開,上面的茶壺水杯一股腦全都碎裂在地,放出一陣刺耳的破碎聲響。
風月見情況不妙,立刻就要躲開他。
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目眥欲裂道:“你跟我解釋解釋,那抽簽的桶里面,為何只有一個顏色的木簽,啊?”
風月終于意識到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