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有些心疼,不過,她知我不是隨意做決定之人,所以也支持我,陸大哥在那邊,她倒也放心些。”
夏桉轉頭看著歐陽從霜。
歐陽自小飽讀詩書,才學眼光并不輸于男子。且受歐陽大學士熏陶,自有一番家國天下的格局。
她能有這般決定其實并不奇怪。
這一點,夏桉自愧不如。
蔡護兒道:“也好,去了那邊,她便能和陸將軍待在一處,也免于兩地相思之苦。”
歐陽從霜笑笑,然后蹭了下蔡護兒的肩膀:“還說我呢,你與杜公子如何了?”
“我們,我們你還不清楚?假的嘛。我現在只擔心杜伯母的身體。今日本來我們是不想來的,可她老人家非讓我們來。”
“不管你們倆有什么約定,杜夫人肯定是希望你們多多待在一處,聯絡感情。對了,杜夫人的身體如何了?”
“不太好,越來越不好,現在走出屋門都有些困難了。”
蔡護兒嘆息。
夏桉有些幽沉地眨了眨眸子。
其實,杜夫人的命已經延長了。
在前世,她根本沒有等到這春暖花開之際。
她醫術為她拖了時日,另外,蔡護兒和杜文襄的親事,恐怕占了大半的功勞。
歐陽從霜道:“你和杜公子親事雖說是假,但人情總是真的。”
蔡護兒道:“哎呀,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謝謝杜大哥,若非是他,我現在都不知何種境地了。且我也得慢慢物色個郎君了,日后總不好耽誤了他。”
歐陽從霜抿抿唇,然后看了看夏桉,默了須臾,道:“桉兒,中午在宴客廳上,我的想法是真心的,你今年也一十有八,正是最好議親的年紀。趁現在府上沒有可以拿捏你的主母,你不妨趕緊憑自己心意,將親事定下。若是哪日府里有了新主母,難免又會被動。”
歐陽從霜的意思,夏桉懂。
小娘罪臣之女的身份,想要扶正做主母是不可能的。
父親也還算年輕,主母之位不可能一直空著。
尋常人家都會做這個籌謀。
夏桉給她們一人分了一塊兒點心,勾了勾唇。
“你們都不必替我擔心,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我自有法子。”
都知道夏桉主意正,她們便也沒再多說什么。
三人挨著,紛紛合上眸子,享受著溫泉的浸潤和滋養。
夏桉問:“歐陽,你可是定了何時出發?”
歐陽從霜:“下月初。”
夏桉:“走的時候,我去送你。”
蔡護兒:“我也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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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服服了泡了一下午的溫泉。
換衣服出來的時候,夏桉小臉被泡得有些紅撲撲的。喜鵲怕她出來著了涼,為她將披風上的帽子蓋在了頭上。
“姑娘,聽說下午天池宮又迎來了一批賓客。這宮里面越來越熱鬧了。”
夏桉道:“回去看看,珠璣應該也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