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寧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心中百轉千回,嘴上卻飛快的叮囑云雀。
“這樣的話,以后不要再說了,沈長卿想做什么,就讓他去做,我們只管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等一年期滿,我們就自由了。”
“主子,一年之后,你當真要與姑爺和離?”
云雀聞言,神情復雜:“你真能放下他嗎?”
“放不下又能如何呢?”
陸清寧彈了下她的額頭,眼底泛著寵溺的笑容。
“云雀,你記住,對我來說,這世上有很多東西都比沈長卿重要,如果我執著于沈長卿,會讓我失去那些東西,那我寧愿不要沈長卿了。”
“哦。”
云雀咬著下唇似懂非懂的點頭。
“好了,我們快走吧。”
陸清寧打起精神,一遍加快步伐,一遍在心里暗暗思量。
雖然他手中沒有明確證據,但種種跡象表明,舒若雁身上的毒應當是她自己下的。
但舒若雁為何要傷害自己的身體,還誣陷她呢?
是因為嫉妒嗎?
忽然間,陸清寧想起了舒若雁看沈長卿的眼神,同為女人,她太清楚那種眼神意味著什么了。
上輩子,她橫亙在沈長卿和舒若雁之間,惹他們厭煩,也給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帶來了不少麻煩,看來這輩子,她的想辦法撮合沈長卿與舒若雁啊。
要是那兩個人早早修成正果,那舒若雁應當就不會找她麻煩了。
心中如此想著,陸清寧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但她并沒有注意到,從她和云雀離開柴房,沈長卿就一直跟在她們身后。
“我寧愿不要沈長卿了?”
回廊的盡頭,沈長卿目不轉睛的看著漸行漸遠的那對主仆,眼底的光忽明忽暗。
……
樹欲靜而風不止。
昨日晚上陸清寧才信誓旦旦的告訴沈長卿,她不想見他和舒若雁,今日一早,她就要食言了。
“婆母,昨日舒大人吃了我送的點心后中了毒,今日我又去給她送吃食,這不合適吧?”
疊翠園里,陸清寧按著桌上的食盒,一臉為難的看著沈老夫人。
“長卿的同僚在我們府上中了毒,你身為長卿的妻子,有責任去關心對方。”
沈老夫人端著茶杯,好整以暇的品著茶,并沒有將她的拒絕放在心上。
“對了,我聽說昨晚長卿又沒有來你院子里?你等會兒去給他和舒大人送點心的時候,嘴巴甜一點,邀請她今晚來陪你!你這般清心寡欲,何時才能為沈家開枝散葉?”
“婆母教訓的是。”
陸清寧拗不過她,只能提著食盒去找沈長卿和舒若雁。
“子洲,你看我這幅畫畫的可好?”
剛走到院子門口,她就瞧見沈長卿和舒若雁在院中作畫。
沈長卿沒有發現陸清寧來了,但舒若雁的余光卻瞧見了她的身影。
于是,陸清寧就眼睜睜的看著舒若雁遞給自己一個挑釁的眼神后,故意將她的畫放到了沈長卿面前。
“子洲,你幫我的畫題一首詩吧,你文采斐然,若能得你一首詩,我這幅畫也算是沒有白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