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霍青!”臧野大喇喇喊她的名字,好像之前故意跟她拉開距離,喊‘霍法醫’的人不是他,“被子枕頭我都看了,一點痕跡都沒有,客廳這幾個抱枕也干干凈凈,你會不會推斷錯了啊?”
霍青聽他這么說,又仔細將尸體面部脖頸處的皮膚檢查了一遍,這才淡淡開口:“我還是傾向于作案人借助了外物,或許是他自己帶的東西也說不定。”
“自己帶?”臧野語氣里的懷疑很明顯,霍青腦海里自動浮現出他皺眉時的神情,在劉致遠看不到的地方的,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十幾秒沉默過后,那面又說話了,“不可能,即使作案人提前知道了監控不好使,也不敢明目張膽帶著東西穿過一整條走廊來行兇,這樣被人記住的可能性大大提高,從兇手能將屋子里痕跡抹的一干二凈來看,他是具有一定反偵察意識的人,絕對不會愿意冒這種風險。”
“有道理!”劉致遠被他有理有據的分析說服,下意識將贊同說出了口。
“小劉?”臧野語氣里有微不可察的不爽,“你怎么也在?”
劉致遠連忙用沒拿手機的手捂住嘴,嚇得僵成個木頭樁子。
霍青淡淡看了劉致遠一眼,說:“他在幫我記錄。”
“哦……”臧野那面安靜了一會,最后忍不住夸獎(吐槽),“這大晚上的,還挺積極表現啊。”
劉致遠:“……”
聊天至此,算是徹底進入了死胡同,兩面都陷入莫名的安靜,解剖室除了霍青偶爾擺弄器械發出一點動靜外,甚至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她有些奇怪地回頭看了眼劉致遠,發現他還站在原地捂著嘴舉著手機,而那面的臧野,自始至終都沒提要掛電話的事。
霍青抿了抿嘴唇,半晌才出聲,“哎……”
“怎么?”臧野回應聲音緊追而來,她突然就不好意思說要掛斷了。
“嗯?”臧野再次發出疑問。
霍青拿著鑷子從死者鼻腔濃密的鼻毛中夾出一小截黑色彎曲的線頭,她微瞇起眼睛,冷靜地問,“臧隊,你剛才說的那個抱枕,是什么顏色的?”
“黑色,”臧野快速反應過來,“正面繡著金線。”
霍青將線頭裝好封上,這才肯定地說:“都拿回來吧,我在死者鼻腔里發現一截黑色線頭,得讓實驗室做個同一認定。”
原本臧野想夾著裝好的抱枕親自去送,結果等電梯的時候沈杰來電話了,說那個工程部的經理已經到了,讓他最好過去看一眼。
臧野只能掃興地將抱枕袋子扔給下屬,認命的拐去了辦公區。
唐雪見臧野去而復返,眼睛忍不住在他身上打量。
臧野目不斜視,冷著臉開口,“韋仲民是吧,你連續幾次在監控上做手腳,到底有什么目的?”
沈杰沒想到臧野一張口就上強度,這種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直接對嫌疑人進行指控的方法,幾乎是全球刑偵人員內部通用的審訊手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