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抿了抿嘴角,明顯不悅,但沒跟他爭辯。
臧野把手里泡面一推,像是沒看出她不樂意,“給,這個你吃。”
霍青緩緩將泡面又推回,“不用,我吃過了。”
眾人:“……”他為什么對我們不這樣?
趙宇一邊吸溜泡面一邊將了解的情況做了簡短報告:“我跟苗靜聯系了死者的家屬,他們說鄒福生此次來林江是來跟mcn公司談合作來了,他在縣里有兩個服裝工廠,之前一直做批發業務,利潤低效益差,就想著轉型,也搞一下當下火爆的直播帶貨。
我們把他手機里來林江后聯系的人都問了一遍,除了幾個關系稍微好的跟他在外面吃過飯,一大部分都只是跟他見面談合作的事情,連杯咖啡都沒在一起喝過,矛盾肯定是沒有的。”
“對,”苗靜說,“而且,這些人一大半都是上班族,鄒福生遇害時他們都還在上班,人證一大堆,根本沒有作案時間,所以我們認為他被外面的人殺害的幾率很小。”
“嗯,那就只剩酒店內部了。”臧野幾口撈完一桶泡面,將盒子遞給鄭飛扔掉后,下意識就想摸煙,但在余光看見霍青單手虛握抵在嘴邊輕咳后,又默默把手拿了上來。
他郁悶地將手邊的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大口,抽出紙巾抹了一把嘴,這才對扔完垃圾回來的鄭飛說:“你那的情況也給大家伙說說吧。”
“是!”鄭飛坐下將筆錄本打開,“我這有兩點挺值得注意的,第一是酒店前臺反映的,這個鄒福生是個很難纏的客人,幾乎跟三個班次的前臺接待都發生過矛盾,我單獨問了幾個當班的人,從她們的描述來看,這人大概率就是在沒事找茬。”
“估計是看人前臺小姑娘長得好看,故意找茬跟人搭訕吧!”一刑警猜測道。
“這不是很明顯么,”趙宇說,“那第二呢?”
“第二點就是,他在一周前,跟22樓的客房服務員發生過沖突。”
“什么?”趙宇驚呆了,“我記得一般做客房服務的人年紀都得四十往上了吧,他連這都不放過?”
鄭飛搖搖頭,“應該不是,那兩個客房服務員統一口徑說,是因為鄒福生嫌其中一個叫尹春蘭的客房服務員打掃過的房間不干凈,才起的沖突。”
“聽著都不是什么大的矛盾,”沈杰皺眉道:“而且像前臺接待跟客房服務員這種直面顧客的崗位,什么樣的人沒見過,耐心早就被磨出來了,總不至于就因為這點事去殺人。”
“除非她們隱藏了造成矛盾的真正原因。”臧野接道。
“嗯。”沈杰點頭表示同意。
“群里的尸檢報告你們應該看到了吧,鄒福生是被人先用抱枕捂死后才懸尸的,而且現場打掃的很干凈,沒留下任何作案痕跡,說明作案人有大量充足時間作案,我傾向于判斷是酒店內部人員,沒異議吧。”臧野條理清晰開始總結。
眾人搖搖頭,有的人已經拿出本子開始記錄。
“先插一句,”臧野用指節敲了下霍青前面的桌子,“剛才鄭飛說死者下午回來時喝酒了,你們這面檢查出來了嗎?”
“還沒出結果,”霍青說:“來之前我問了實驗室,說還得半個小時左右——”
她話音還沒落,放在桌面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霍青拿起看了一眼,平靜地對臧野說:“等一下,剛發過來的報告,我看一眼。”
然后臧野就真的沒出聲在等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