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有棺之尸,分為墓主和殉葬者,無論殉葬者幾何,墓主只有一個,這與葬儀森嚴的等級制度有關,所以王侯貴胄的墓里,他們作為墓主,棺材一定是金銀堆砌,就算是木材,也是上等的千年柏木一類,殉葬者能用這么好的棺材嗎?”
“拿祝謙來說,他明明是墓主,用的卻是符紙糊成的棺材。”
“若墓中還有他人同葬,且葬儀等級規格比他要高,這就是所謂的偷天換日,顛倒主次。”
“所導致的后果就是,祝謙自以為自己是這墓的主人,但卻名存實亡,這墓根本不隨他意識而動,墓中有什么、變化幾何,他根本不得而知。”
死魂鎖、發束、棺材之咒,三道桎梏,全下在了祝謙身上。
熊巍抿嘴道,“這人到底跟祝先生多大仇啊?!”
“不清楚,”汪文迪冷笑了一聲,徑直飛向了他盯緊的那處,道,“但我已經找到這人了!”
砰!!
他剛撞上墻,就遭到了墻上一股巨大反制力的對抗。
汪文迪翻身落地,墻面被他的力量影響,顯出了一個復雜的浮光法陣。
法陣中照出一道光束,直直射向了原本紙棺材所在的中央。
被照亮的地方地面瞬間消失,露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一陣陰風從中刮出,周圍的土壤瞬間干涸、腐化。
“不好!”
汪文迪連忙后撤到了張霏霏身邊,及時的張開了保護屏障。
熊巍被晚一步拉進結界,右手手指的指尖已經被這股邪風所傷,破裂開來,一片血肉模糊,十指連心,可謂是痛不堪言。
“巍哥!”張霏霏連忙查看情況,并配合汪文迪為之治療。
好在這只算是輕傷,沒多久便恢復了。
熊巍松了口氣,看著眼前嚴峻的形勢,道,“太狠毒了,這人到底為何要這樣對祝先生?”
那邊的祝謙一波爆發,同時架開了開啟結界抵御邪風的兩人,腳底再次傳來一陣震動,瞿星言落到汪文迪身邊,道,“抓緊時間,必須要同時制住祝謙和冒充墓主的人,否則這三陰三陽就不算完全解開。”
“我明白,”汪文迪望向了那個深不見底的洞口,道,“那是通往另一邊的路,機關和關鍵都在那邊,我們必須兵分兩路了。”
他才說完,邪風又起,逐漸匯聚成一個肉眼可見的人形來,還未等眾人細看,這玩意兒便瞬間攻向了陳月歆的后背。
瞿星言射出雙輪,這才將它攔了下來,它回過身來,周身炸開一道靈光,定定的站在那里。
它的確是個人的模樣,周身甚至還隱隱散發著仙光,它脖子上戴著一圈鈴鐺,但是是中空的,沒有作響的那個鈴芯。
數了數,統共九個。
它將其中一個對準四人,便吹出數道與方才相同的邪風,撞在了汪文迪布下的結界上,不斷地擠壓、碰撞。
熊巍見它面無表情,不禁發問,道,“這又是個什么東西?”
“不是東西,”瞿星言答道,“算是半個神。”
他驚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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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文迪也加大了靈力的注入,接過話茬解釋道,“還記得雍和嗎?咱們眼前這個算是雍和的雙生,有雍和出現的地方,就會有它。”
據載:豐山有雍和,見則國有大恐,神耕父處之,常游清泠之淵,出入有光,見則其國為敗。
“半神耕父,掌管豐山,與雍和共處,象征的,乃是……”
“失敗。”
汪文迪把視線移向那個洞口,其中的陰氣并沒有因為耕父的出現而減少,那里頭仍是個存有未知危險的不祥之地。
見僵持不下,耕父又拿起了第二個空洞的鈴鐺,對準了眾人,立時便有六道紫電自中射出,卷在邪風之中,遍布整個結界。
瞿星言射出雙輪,趕忙接著問道,“你想好了沒,那洞中陰氣繚繞,此時又是夜晚,也屬陰時,兵分兩路,如何分?”
汪文迪應了一聲,“嗯。”
隨后提高了音調,道,“月歆!”
“干嘛?!”陳月歆大聲應話,手頭正與祝謙打得火熱。
“下來!”汪文迪道。
她‘嘁’了一聲,但卻很快掃出了一道紫炎,短暫的吸引了祝謙的火力,自己落了下來。
瞿星言與她擦肩而過,縱身一躍,金輪直擊雙刀。
另有汪文迪射出的雙劍,限制了耕父的行動。
“你去……”汪文迪還沒說完,就先對上了張霏霏期待的眼神,他無奈的笑了笑,道,“你和霏霏去另一邊,這里交給我們。”
坤之地,為陰之地,女有坤德,女為陰也。<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