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問我嗎?”她說。
臧野眼里有微不可察的笑意,“你是不是也猜到了什么?”
霍青垂下眼睫,又輕抿了下嘴角。
臧野其實之前就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了,他早就發現,霍青是個不喜歡輕易展露情緒的人,開心難過,生氣煩躁,她幾乎每次在情緒要外露之前,都會做這個動作。
臧野自動帶入了下她的處境,估計她可能是在不爽自己的心思就這么輕易被他看透了。
不過霍青最后還是開口了,“你不也是猜到了?能悄無聲息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將作案現場打掃干凈,并換了全部的被單枕套,甚至是抱枕,除了客房服務員,估計沒有人能做到了。”
“嗯哼,”臧野露出欣慰的表情,“繼續——”
“鄒福生身高175cm,體重接近95kg,能把這樣一具尸體順利懸掛上,即使是男人也不容易辦到,但如果是一個男人再加上一個或兩個幫手,就容易多了。”
“很好,”臧野象征性拍了下手,“我發現你挺適合干刑偵啊!”
霍青輕輕撇了下嘴,沒覺得這是夸獎:“你讓趙宇去查幾人的關系,不也是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臧野沒承認也沒否認,而是繼續循循善誘,“所以,按你的邏輯,你覺得誰有可能是兇手?”
“弄壞監控那個人?”霍青這時抬頭看向臧野,像是想從他眼神里看出些線索似的,但遺憾的是,臧野還是那個臧野,如果他打定主意不想讓別人從他那瞧出端倪,大羅神仙來了也沒用。
“不是他?”霍青不放棄,繼續試探。
臧野紋絲不動看著她,連眨眼的頻率都沒變過。
霍青輕輕咬了下牙,轉過頭說:“不說算了。”
臧野看著她賭氣的側臉,無聲咧嘴笑了下,末了才正兒八經說了一句:“不知道,沒直接證據,人也沒審,最好不要主觀臆斷。”
霍青頓時有種被套路的感覺,那種牙根癢的感覺又來了,她一直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容易出現情緒波動的人,即使工作生活中真有什么事能讓她暴跳如雷,她在面上也能裝出一副波瀾不驚來迷惑對方。
但這種清晰的自我認知,好像一到了臧野面前,就莫名的變得模糊了起來。
她有時甚至覺得,其實不是她真的已經能將情緒控制得很好,而是因為一直以來,她就沒遇見過臧野這種奇葩。
“干嘛這副表情,你不會在心里罵我呢吧?”臧野笑著問。
霍青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所以你覺得我應該罵你?”
“……”
一句話被奪回主動權,臧野抽了抽嘴角,干巴巴夸道:“很好,不錯,不自證,還將問題拋回來,你果然適合干刑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