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霍青垂下眼皮,“沒事,我還好。”
紀主任眼神在兩人之間轉悠一圈,突然拍手道:“都這個點了,該下班啦,趕緊的小霍,你好不容易不值班,還不趕快趁有空休息休息,快點!麻溜走吧!”
霍青看了眼解剖臺,被紀主任打斷,“就這幾塊,也看不出花來,有那時間,還不如祈禱他們刑偵能盡快找到別的線索呢!”
霍青抿了抿嘴角,算是默認,她知道紀主任說的是事實。
兩人一起從法醫中心出來,臧野一路上偷瞄著霍青,剛才有紀主任在他不方便問,他當然注意到了霍青的眼神,臧野說不清楚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似是憐憫,又像是愧疚,她在可憐他?
臧野覺得很有意思,他從來都沒奢求過自己在霍青那有什么好印象,如果適當的憐憫能讓她對自己有所改觀,臧野覺得也沒什么不可以。
只不過,他剛才到底做了什么,讓她會有這種感覺?
臧野將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做過的表情和動作統統回憶了好幾遍,都沒覺得哪里特別需要被人可憐的。
哎,人與人相處就是這樣,越是你在意的人,關鍵時刻越看不透,有時恨不得這世上真有讀心術一樣的魔法,這樣就不用猜來猜去,把有限的時間放在對對方好上面,那豈不是貼心多了。
“有心事?”臧野掂量半天,決定走溫情老大哥路線。
“嗯?”霍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時間沒理解到話里的意思。
“哦,”她反應慢半拍,“沒有。”
臧野瞇了瞇眼睛,不甘心地繼續引導:“那是擔心案子?”
這次霍青說了實話,“嗯。”
“不用擔心,”臧野安慰道:“雖然眼下看著確實無從下手,但再謹慎狡猾的人,也總有露出馬腳的一天,與其擔心些有的沒的,不如把眼前的事情理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真相總有一天會大白于天下的。”
“你以前不是這么說的。”霍青認真反駁道。
“是嗎?”臧野用手擋在嘴邊輕咳了下,感覺自己鬼話連篇終于遭了報應,正好讓人堵個正著。
“那是以前,”臧野厚臉皮地解釋,“現在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霍青不理解。
臧野笑得神秘,語氣微微纏綿,“我們熟了嘛,你不覺得嗎?”
霍青瞟了眼臧野故作曖昧的神色,感覺右眼皮止不住地跳,又來了,又是這副不清不楚引人遐想的模樣,看似說了什么,實際全是廢話,讓人根本無法分辨他到底想從你這里套點什么。
霍青暗暗悶了一口氣,感覺剛才在解剖室里升起的那點同情瞬間化為烏有,如果一個人總能時不時讓你牙根發癢,不用懷疑,就是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