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電梯時，霍青才找到機會跟楊牧單獨說話，“你這個新店比之前那個大好多，名字也換了，我都沒認出來。”
“這個就是之前那兩家合一起的，人還是那些人，”楊牧解釋道：“前段時間東西兩頭跑，實在太累了，主要是效益也一般，而且這片都是高檔住宅區，人流量也大，我跟院長一合計，就給換了。”
“怪不得前段時間你那么忙，”霍青看著他清晰的下頜線線條，余光看到另一側高出一些的臧野不動如山地站在前面，忍不住開口問道：“怎么感覺就兩天沒見面，你好像就瘦了一圈呢？你是生病了嗎？”
“很明顯嗎？”楊牧聽了她的話，下意識摸了摸臉頰，過了一會兒才說：“就是有點發燒，不是什么大病，沒事的。”
“沒吃藥吧。”雖然是問句，但霍青用的卻是陳述語氣。
楊牧失笑：“這你都知道。”
“猜到了。”霍青表情里有少見的揶揄，顯然在這方面兩人過去有著共同的記憶。
從一樓到六樓，全程只有霍青和楊牧在說話，臧野這次不光沒插嘴，甚至連個眼神都沒往旁邊瞟，趙宇雖不知道幾人之間微妙的關系，但他直覺此時應該閉嘴，盡管他對霍青和這個什么楊總的關系已經好奇到極點，但在八卦和保命之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
楊牧的辦公室很大，辦公桌對面一整面墻都做成了書架，上面擺滿了專業書和其他方面的書籍。
霍青大致掃了一眼，臉上有微微的動容，但最后還是抑制住了詢問的念頭，專心投入到監控上面。
楊牧將密碼輸進去，找到監控后，臧野就毫不客氣地坐在電腦前唯一的椅子上查看起來，他快速找到凌晨對應的時間段，將監控調成十六倍速，不到一分鐘，畫面里就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身影。
“是她！”霍青確定道，她認出了死者生前穿的粉色外套和紫色褲子。
監控上顯示凌晨一點零四分，女子從江邊緩緩走入江中，期間她好像被江里的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但她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仍決絕的往江心走去，兩分鐘后，她徹底消失在了監控畫面中。
“……”
辦公室里的四個人全程都緊緊盯著監控里無聲的畫面，如果此時屋里有個旁觀者，就會發現幾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霍青是幾人中最動容的，盡管她平時看著好像很冷淡，無論解剖多么慘烈的尸體連眉毛都不帶動一下，但當她親眼見到一個年齡跟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就這樣在短短兩分鐘內從生到死，臉上除了深深的惋惜，更多的是無法抑制的悲傷。
而她身旁的趙宇明顯是個單純的人，他一臉無法理解的震驚，顯然被這種沖擊力極強的畫面驚到了。
楊牧自始至終站在霍青的身后，是四個人中離屏幕最遠的，他似是有些輕度近視，看向屏幕時形狀漂亮的眼睛會微微瞇起來，臉上的表情也很平靜，他看的不是很認真，偶爾眉頭會輕輕蹙起，相比于霍青眉目間滿滿的擔心，他更像是對畫面里女人的行為感到不耐煩，不過也只是一瞬，緊接著他就露出跟霍青差不多的表情，到最后竟主動感嘆了一句，“太可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