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霍青慢慢把自己移出門，站在走廊等楊牧上來。
有些話，今天她想說清楚。
她已經答應跟臧野在一起，再拖著，只會讓兩人的關系越來越緊張。
楊牧拎著飯盒上來，跟霍青一起進門，在看見桌子上精致的早點時，眼神有些復雜。
“這里環境不錯，是臧野幫你換的？”楊牧竟主動提起。
霍青搖搖頭，“是他家里的一個親戚。”
楊牧動了下嘴角，最終沒笑出來，雖然明知道她話里有話，但還是忍不住問：“你什么意思？”
霍青抬頭直白地看著他，嘴唇微動，她說：“師父，我跟臧野在一起了。”
“果然，”楊牧被氣笑了，點點頭，“很好，霍青，很好。”
霍青皺眉，這樣的楊牧讓她有些陌生，在她的印象里，楊牧不是會為這種事翻臉的人。
“師父？”霍青關心地問：“你還好吧？”
楊牧意味不明看著她，眼睛輕輕瞇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輕輕將飯盒放到桌子上，囑咐說：“既然你有人照顧，這兩天我就不過來了，我最近店里也挺忙的，事情很多——”
他用手指點了點飯盒蓋，“這個，你要是喜歡就吃一些，不喜歡就扔了吧，我隨手做的，也不費什么事。”
“那我就先走了，”楊牧冷淡道：“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霍青追出去，“師父……”
楊牧回頭，有質問的意思，“怎么？還想說什么？”
霍青擔心地看著他，“你……不坐一會兒了？”她終究沒問出來，他是否會難過。
如果此刻她作為旁觀者，她可以毫無顧忌地去安慰他，說些關心的話，讓他好受些。
但作為當事人，她要是再說些什么，就顯得太虛偽，盡管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但在情感上，她仍會對楊牧的難過感到自責。
“阿青，你們不合適。”楊牧最終沒忍住，還是將想法說了出來，“我們才是最合適的。”
霍青抿了下嘴唇，出聲反駁：“可是，師父，合適就要在一起嗎？我承認，我們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很像，都沒有攻擊性，遇事喜歡獨自消化，我也覺得，我們作為朋友很合拍，相處時不會覺得尷尬，但僅僅是這樣就在一起，你不覺得少了點什么嗎？”
“少了什么？激情嗎？”楊牧難得將話說得直白，“你怎么也是學醫的，異性之間相互吸引，不過就是激素在作用，過了這一陣，當你看到他不會再臉紅心跳時，你還能忍受得了他跟你完全不一樣的脾氣么？阿青，你想的太少了，人與人之間相處，尤其是男人和女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臧野那樣的人，你要妥協多少，才能跟他順利走下去，你有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