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一時間無法想出什么話來反駁他,但她就是感覺楊牧這么想是不對的。
“行了,我知道以你的個性,不撞南墻你是不會回頭的,”楊牧走近兩步,輕輕拍了拍霍青的肩膀,“我會等你,等你明白過來,我相信那一天不會很遠。”
楊牧走后,霍青獨自在走廊站了很久,久到她再次感到頭疼惡心,才返回病房休息。
他的話,不是對她沒有影響的,這就是相似的人做朋友的好處和壞處,他總是能十分精準的將對方心底最在意的和擔憂的部分挑出來,放到明面上審視。
霍青很確定自己喜歡臧野,或許在他第一次說喜歡她之前,她就已經動心了。
可一直拖到現在才松口,如果說不是因為車禍,不是因為她差點看到臧野死在面前,那就太自欺欺人了。那種失去的恐懼感對她來說太可怕了,怕到她寧愿去承擔一個未知的后果,也要即刻抓住眼前擁有的。
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病房里拉著厚厚的窗簾,燈沒開,霍青睜眼,只能看到屋內影影綽綽一片模糊的虛影。
她感覺渾濁的腦袋清醒不少,她撐起身體,很想去看看臧野。
“醒了?”不遠處有熟悉的聲音說話,霍青有些驚訝,“臧野?”
“嗯,”臧野聲音有些沙啞,“我開燈了,你先閉上眼。”
霍青在白光中睜眼,愣愣看著他:“你怎么在這?”
臧野躺在另一張床上,就在她的旁邊不遠處。
“我等了好久你都沒來看我,所以我就來看你了。”臧野笑著讓出一塊地方,“過來吧,霍法醫,讓我抱一會。”
霍青下意識看向門外,臧野勾了勾嘴角,解釋道:“我媽被小哲送酒店去了,宋局他們下午來的,待了一會就走了,現在醫院里沒別人,只有我們倆,你還不過來嗎?”
霍青抿了抿嘴角,果斷下床,去了臧野那。
正如苗卉所說,臧野的恢復能力驚人,他大腿的傷口手術縫合完,已經開始慢慢結痂了,身上七七八八的口子也都徹底閉合了,要不是肋骨骨折嚴重,他可能現在都能站起來自己走了。
霍青怕碰到他的傷口,只淺淺躺在床邊,但即使離得這么近,臧野還是不滿足,他用沒扭傷的胳膊扒拉霍青的肩膀,低聲說:“再過來一點。”
霍青被他火熱的氣息烘著,有些害羞,但沒有熱戀的人不渴望擁抱,她雖不善于表達,但勝在誠實,對認準的人或事,都出奇的坦然。
“你別亂動……”霍青往前挪了挪,鼻尖碰到臧野的臉,順勢在他臉側印了個吻,小聲問:“傷口還疼嗎?”
臧野如今只能仰躺著,見霍青如此主動,恨不得翻身把人摟懷里,但他剛有點動作,胸口就抽抽著疼,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霍青嚇壞了,連忙起來查看,“怎么了?要不要叫醫生?”
臧野緩緩吸了一口氣,額頭上鼓起的青筋慢慢下去后,才擺擺手說:“不用,沒事,已經好了,要是你再親我一口,就完全不疼了。”
霍青忍不住對他的油嘴滑舌翻了個白眼,結果一低頭正對上他濕漉漉明亮的眼神,頓時心就軟了,她俯身在臧野唇上貼了貼,又起身,低聲問:“這回行了吧。”
臧野舔舔嘴唇,一臉意猶未盡,“這尺度太小了,完全滿足不了我這種大齡且單身多年的男人騷動的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