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波愣了下,抬腳就是一下,再次把楊牧踹倒,但皮帶仍被他抓在手里。
“你想找死?”楊永波眼神閃了閃,里面有了嗜血的光芒。
楊牧抓著皮帶的手在劇烈抖動,他抬頭看向楊永波,眼神里有明晃晃的恐懼,但仍死死攥著皮帶沒松手。
一剎那,楊永波瞳孔幽暗至深,他揚手扔掉手中的皮帶,一腳踢在楊牧的肚子上,在連續踢了十多腳后,楊永波似是感覺到單純的毆打并不能解恨,他彎腰揪住楊牧的頭發把他拎起來,試圖將他整個人往墻上撞。
但楊牧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楊永波一只手上,盡管楊牧從少年起體型就一直偏瘦,可他的體重仍將近一百五十斤,就算楊永波力氣遠超過同齡人,但單手拎起個一百多斤的成年人,對于已經年過六十的楊永波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楊永波無法避免地趔趄了下,他殘忍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訝異,似是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面前躺著的明明是他多年來可以隨意打罵的兒子,可好像又哪里不一樣了。
楊牧當然也注意到了,他趁著楊永波愣神的間隙,從他的鉗制中掙脫開,他雖沒從地上站起來,但再次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經少了些許恐懼。
原來在他眼中一直強大無法戰勝的父親,不是沒有弱點的,他在衰老,而他早已長大。
“跪過來。”楊永波命令道。
這次楊牧沒動,甚至手里還拿著楊永波的繩子,他緩慢地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肚子后退幾步,他小聲說:“這次我不會再坐視不管……”
楊永波不屑地看著他,往前走了兩步,楊牧頓時被嚇得變了臉色,渾身抖動起來。但楊永波好像突然沒了折磨他的興趣,他嗤笑一聲,從地毯上撿起皮帶,若無其事扎進褲子。
隨后他將地上的袋子撿起,把現金重新裝好,最后走到楊牧身邊,將繩子從他手中拿過來,他走時最后一句話是:楊牧,你就是個廢物。
“咔嗒”一聲,那是門鎖合上的聲音,楊牧同時軟倒在地毯上,他側身躺著,雙手捂在肚子上,不可抑制地干嘔起來,那是經歷過極度恐懼后產生的純生理上的不適。
。
霍青從實驗室出來,天已經完全黑了。她猛然想起答應臧野的事,拿起手機一看,果然有兩個未接電話,都來自臧野的。
她連忙回過去,那面只響了兩聲,臧野就接起來,“忙完了?”語氣平緩,聽著好像應該沒生氣。
但霍青還是解釋道:“我其實定了鬧鐘,但機器太響,我沒聽到。”
臧野似是笑了下,“沒事,忙完就快點過來吧,這樣也挺好,以后結婚了,你總不至于嫌棄我太忙。”
這話霍青不知道該怎么回,好在此刻臧野不在面前,看不見她臉紅。
她到的時候,臧野正一瘸一拐拿著保鮮盒往微波爐里送,她嚇了一跳,忙快步過去接下,“你怎么還站起來了?也不怕把腿上傷口弄崩了。”
“沒那么嬌氣,”臧野渾不在意,走到桌邊將一桌子的文件都挪到一邊,空出半張桌子,“再過幾天就能拆線了,我提前活動活動。”
霍青扶著他坐到椅子上,警告道:“腿上的傷口拆線沒那么快,你要是不小心養護,半個月都拆不了。”
“啊?真的假的?”臧野露出懷疑的神色,“可我之前受傷,不到一周就拆了啊。”
“你傷的是腿?”
“那倒不是。”
說話間霍青將飯菜都在微波爐里轉了一圈,拿到桌子上擺開,“下次別等我了,你先吃就行。”
臧野遞給她一雙筷子,“也沒等,我剛才也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