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別的我不說。有一點你要考慮的是,你現在肩上扛的不是你一家養豬廠,你還扛著三鄉六鎮幾十戶養殖場的錢袋子。”
“這也是我最大的疑慮,如果白總還在的話,這些都不是問題。”
“人免不了吃飯,狗改不了吃屎。趙濟申和尤敬輝兩人狼狽為奸,做的那些破事,又不是一天兩天的。現在他們倆又攪和在一起,說不定又在什么拐彎的地方給你使絆子,再說你又不是沒有銷路,何必一條腿走路。”
老林心軟,趙濟申已經出面找他,他在心理上覺得,不應該做得太決絕。
他沒有完全聽卓飛的,卓飛離開后他就給趙濟申打電話。他答應可以給趙濟申供豬,但不是趙濟申所要求的那樣,而是在原有的供應量上減半。
老林也有自己的考慮,
卓飛說得也沒錯,
人不能一腿走路,
得罪誰都不太好。
老林的決定,讓趙濟申很無奈也很惱火,他覺得自己,從未如此低三下四的哀求過人。
屠宰廠并不是收不到生豬,只要他一張口,養殖廠排著隊要給他送上門。
但是老林合作社出欄的豬,確實比其它地方收上來的生豬,肉質要好很多,現在他急需要找回這塊招牌,要不然屠宰廠這兩年搖搖欲墜的口碑,真的傷不起。
卓飛在暗中查找趙濟申,并不是私密,自從發覺是卓飛彈腫尤敬輝之后,他們就一直都沒放松對卓飛的監視,他們之間的恩怨,又豈能是彈指一揮間就能解決的。
就在趙濟申掛掉老林的電話之后,緊接著他又打電話給尤敬輝,他想讓尤敬輝出面,再給老林說說情。
尤敬輝的話,對趙濟申來說就像一根鐵棒,一下一下地敲打著他們。
尤敬輝告訴趙濟申,這件事肯定是卓飛從中作梗,因為卓飛已經在老林的養殖場待了好幾天。
“趙總,人家現在已經攻上山頭了,如果不下決心治一治,怕是要把我們都往死里整。他是個外來人,整完拍拍屁股就走了。我沒什么,我大不了再回去養豬。你不一樣,人家現在是拿著你的錢,敲著你的腦殼,還敲的鐺鐺響。如果廠子真被整垮了,你想想自己該怎么辦?”
“那我們現在能有什么辦法?”
“辦法肯定是有,就看趙總愿不愿治治他?”
“怎么治?”
“趙總你別忘了,那是我的地頭,要想治治他還不容易。”
“不會惹出官司吧,鬧出人命可不是小事。”
趙濟申有些心虛,耍點陰槍還可以,真若是玩野路子,他沒那個膽量。
“這件事吧不用你我出面,但是真要動手需要趙總破費一點。至于出不出人命你我說了都不算,那是他自己的造化,畢竟是意外之事。”
趙濟申聽尤敬輝這么說,已經確定他已經提前做了打算,聽到這里不免覺得背后一涼。
最初他只是和白園榮爭一爭,沒想到廠里人居然都偏向她。后來他接觸到尤敬輝,最初也只是做做小動作,撈些小實惠,可時間越久野心也就隨著膨脹。
再后來他開始變本加厲地折騰,為的就是有一天把廠子擠破,然后趁機撈取在自己手中,沒想到白園榮突然得病,更是加速了這件事的進程。
本以為事情已經水到渠成,可是卓飛現在這么一鬧,又讓正在恢復元氣的屠宰廠推到懸崖邊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