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校官不是沒有,不過少,一般都是軍校的高級人才。你的軍服被弄得比較臟,不仔細觀察,不容易察覺。”
“我說呢,老是有人向我敬禮,不知不覺還當了一回長官。”
“你可真夠膽大的,軍服也敢偷。幸虧這是救災現場,要不然,非得抓你關幾天。你好像不是本地人?”
“我是一個流浪漢。”
“流浪漢,看著不像。”
“那你看我像干什么的?”
“如果你不穿這身軍服,我倒能猜出一二,現在我看你像上當兵的。”
“呵呵,那就對了,我就是個當兵的。”
“你多大?”
“二十二!”
“我二十,你比我大兩歲。你不是當兵的也能有這份心,說明你有責任感。我喜歡跟這樣的人交朋友,以后不能再叫你同志,我以管你叫大哥吧!”
“搞得像黑社會似的,叫我卓青遠就行,或者叫我小飛哥也行,叫大哥聽著多別扭。”
劉銳沒有細問卓青遠的身份和來歷,他們都太累了,沒聊幾句就各自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卓青遠和劉銳一起從堤壩換防回來,剛好有電視臺的記者,在采訪營地采訪。
兩人正走著路,突然被記者給攔下,說要采訪官兵將士們幾個問題,卓青遠對著記者笑一下,用手示意,并對劉銳擺出一個請的姿勢就離開了。
他的意思很簡單,自己就是一個冒牌的兵,不配接受采訪。
也就是這個一閃而過的鏡頭,讓秦雪在電視機里看到了他。
對軍人有著特殊情感的秦雪,一直關注著抗洪救災的事,就在卓青遠擺出“請”的姿勢一瞬間,秦雪認出是他。
半年多以來,她曾找過卓飛幾次,卻一點音信都沒有。
卓飛沒回家,也沒在華陽,此時卻在電視上看到他,而且還穿著一身軍裝。
看著穿軍裝的卓飛,秦雪尤為心動,難道他當兵去了?
秦雪很快又否認自己的想法,卓飛肯定沒走遠,白園榮的墓碑前,有他敬獻的花,家里的香爐,還有新燒的香灰,無不證明這一切。
卓飛具體去哪,她一時猜不出來,突然在電視上看到他在救災現場,倒讓秦雪心中一陣酸楚。看著他穿著軍裝的樣子,秦雪想起當年的韓曉光,就別提多難過了。
秦雪撥通新聞中心的電話,她從電視臺打聽到采訪時的具體地址,第二天秦雪就出現在救災的營地。
人海茫茫,她卻不知道該從哪里去找。
聰明的秦雪很快想到一個辦法,既然卓飛在部隊,那就直接找部隊的領導。
經過一番打聽,秦雪終于找到駐防部隊的政委,在說明來意后,政委卻告訴秦雪自己幫不了這個忙。
戰士太多,他沒辦法記住那么多人的名字,而且救援部隊也不是他們一支。
在秦雪的再三懇求下,政委才讓各連隊把各班的人名統計上來,然后交給秦雪,讓她自己查找。
秦雪在營地一直等到第二天才拿到名單,仔細翻看后,并沒有找到卓飛的名字,這讓秦雪有點失望,最后她只好跟政委道歉告別。
陰雨連綿的半個月,讓高書記臉上愁云密布,他現在特別后悔,當初沒有聽從卓青遠的忠告,把養豬場里面的環境搞好。
麥收開始,養豬場的工人們,把工作丟下跑回家收麥子,圈里圈外到處堆積著豬的糞便。被大雨沖刷的養豬場,就像一個巨大爛泥缸,淘也淘不凈,拔也拔不出來,豬舍里的豬全部泡在糞水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