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遠在營地更像個無頭蒼蠅,這一頭那一腦的胡亂地幫著忙。即使如此,他覺得自己也可以出一份力,分發完救災物資,他還想去救災一線看看。
營地里能睡覺的地方,大都讓給了受災的群眾。參與救援的官兵們,大都倚躺在草地上,囫圇地睡一會。
一天一夜下來,卓青遠聽到最多的聲音,不是這個班集合,就是那個班集合。
第二天早上,太陽剛剛升起,卓青遠從草地上爬起來。他在四周看了看,不時有一支隊伍從身邊路過。卓
青遠路過一座營房時,發現帳篷里面放著一身軍服,他順溜地鉆進去,把軍服裹出來,然后找個隱蔽的地方套在自己身上。
從未穿過軍裝的卓青遠,一時有些不自在。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卓青遠故作鎮定地在營地里轉悠著,學著適應一下。不過時不時有士兵向他敬禮,這就搞得卓青遠有點不知所措。
在再次聽到集合命令時,卓青遠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去換防,或是有新任務。他即刻留意著士兵們的動向,一直跟在他們的后面。
在快要登上一處堤壩時,卓青遠瞅見每個官兵都去領一個救生衣,他默不吭聲地也跟著過去,也領來一件救生衣套在身上。
直到套完救生衣,他才真正體會到那種神圣的使命感。
再往前一步,就是生與死的對抗。
跨過警戒線。
一眼望去幾十米的坡堤上。
到處都是在搶修的戰士們。
卓青遠不敢懈怠,扛起土包,一路小跑沖到堤口,連人帶包一起跳到水里。
沒有人敢松懈一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洪水沖走。
也沒有人敢偷懶一下,只要慢一個動作,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變成徒勞。
從早上泡到中午,從中午泡到下午,卓青遠累得實在干不動了,三班吹集合哨換防,他才從水里爬出來。
“兄弟,你是哪個班的?沒見過你啊!”與卓飛一起走在路上,一個士兵問著他。
“呵呵,我是后勤部的。”卓青遠撒謊著說道。
“后勤部的怎么也上了,怎么稱呼?”
“我叫卓青遠。本來是不安排上的,但你們也太辛苦了,我水性好,主動申請過來的。你怎么稱呼?”
“偵察連的劉銳。”
卓青遠本來覺得自己無組織,更沒有認識的人,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剛好借此機會搭個關系認識一下,干起活來也不會露怯。
當他們離開堤壩,脫下救生衣時,劉銳立馬規規正正地給卓青遠敬個禮,卓青遠不明所以,只好笑笑。
回到營地,領到盒飯,吃過簡餐,他們倆隨便找個地方躺著休息。
累了一天,每個人都沒心情說話,這個時候補覺要緊,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出任務。
就這樣一連兩天,卓青遠都跟著劉銳出勤,劉銳集合,他也跟著起來。劉銳出任務,他也跟著去。
“兄弟,你不是當兵的吧?”晚上吃完飯,劉銳躺在卓青遠旁邊問著他。
“這你都能看得出來?”
“你把你的肩章摘了吧,少校的銜有點招眼。”
這個時候卓青遠才弄明白,怪不得老有人跟他敬禮,原來自己摸到的是一身少校的軍服,不覺之間還當了一回軍官。
劉銳沒有揭穿他,從卓青遠最近幾天的表現看,他是真心實意地,想參加抗洪救災。
“為什么我穿著校官的軍服,別人沒看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