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家灣,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世,而我只告訴了你。你現在居然不信任我,還怕我不愿意說。”
“你跟夏七是不是那個關系?”
“你想多了,人家在學校可是有男朋友的。”
“那怪嫂子多嘴,不過那怪蠻可惜的。”
“那你覺不覺得我們倆也挺配的?其實我是蠻喜歡你的,你看我們養豬廠,以前從來沒有招過女工,我單單就把你招來了。”
卓青遠兩句話便把金巧的臉逗得通紅,幸好毛利不在。要是讓毛利看到,肯定會以為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那種關系。
“我沒跟你開玩笑,夏七雖然可憐,但這孩子心硬。”
金巧的一本正經,倒讓卓青遠不好意思起來。
“什么意思?”
“其實說起來,我跟夏七還有點親戚關系。我跟她母親是表姐妹的關系,雖然不是親的,可我們都是嫁到這個村的,彼此間肯定會多關注些。”
“然后呢?”卓青遠突然來了興致。
夏七的身世,他自然又多出一份關心。
“夏七自幼跟她爺爺一起生活,上到初中時,他爺爺去世了。那時她三叔三嬸就想著要分她的家產,夏七一個人咬死不同意。說自己寧愿餓死,也不會接受他們家的施舍。”
“還有這事?”
卓青遠感到意外,是因為高老師都不曾跟他說過。
自古一個道理。
好人有好報。
夏七在大伯大娘家里感受到了溫暖,她把這份溫情都記在心里。
后來村里分地,夏七索性把自己得的那份地,直接交給她大伯。自己在外面上學,回來也都住在大伯家。
現在家里只剩下那幾間宅地,如果將來她嫁人,同樣會把宅地轉給她大伯。但是為得到那塊宅地,她三叔三嬸也沒少動心思。
以夏七的聰明,當然能識破三叔三嬸的詭計。她之所以愿意把租房子給卓青遠,大概也有護宅的意思。
“怪不得她每次回家后,神情就不一樣?”
“是的吧!”
女人天生就比男人更敏感,女人也更容易比男人八卦。
金巧在卓青遠面前,巴巴拉拉說個不停,反正他也愛聽。
卓青遠能聽下去,是因為他能從這些雞零狗碎中,探究到高家灣不少秘密事。自己以后還要長期在高家灣扎根下去,有些事情必須得門清。
與高老師中規中矩不同,金巧的家長理短,更容易把握,也更容易理清各家之間的矛盾關系。
“嫂子,這一張是我以前用過的卡,我估計里面還有一些錢,你回頭去取出來給我,我去把高利貸還掉。”
卓青遠說著便遞給金巧一張卡,那張卡是他以前開店用的。在遇見母親之前,他的花銷都是從那張卡上支出。
從他躲到高家灣之前,一直用的那張卡。之所以停用,也有一種斷舍離的意思。
他心里清楚,小蓮一直把眼鏡店的盈利打到那張卡上,至于店轉給她之后,還有沒有持續轉錢?他也不知道。
現在養豬廠缺錢,這是他最后能想到的辦法。
唾沫不解渴,但能潤潤嗓子。
金巧有些遲疑,自次丟錢后,卓青遠每次跟她談錢,她都聞之色變。
““我不去,我可不敢一下子再沾那么多錢了。你到縣城取出去,我通知他們來領。”
“驚弓之鳥,就你這點膽量,以后還怎么在養豬廠混。”
“那你再找一個人唄,財務,出納,一進,一出,總得兩個人才行。”
卓青遠沒有再接金巧的話茬,今年已經進入尾聲,他還有許多事情都需要安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