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以為,一個養豬的破事有什么好留戀的?直到卓青遠說出幾千頭規模,他才恍然,是自己格局小了。
羅辰已經來不及探究卓青遠的身份,卓青遠正當著他的面,分析著臨走時聽到劉志軍的那句怪話。
經過他的分析,結論是有人在跟蹤羅辰,否則怎么會自己前腳遇見,后腳就被劉懷軍知道了。
羅辰也感覺最近這幾天不踏實,他篤定卓青遠的猜測沒有錯。
卓青遠讓羅辰在辦公室等著,他去外面探探風。
羅辰大卓青遠幾歲,不管是生活閱歷,還是社會地步都高于卓青遠。卓青遠主動請纓,他倒落得大哥式的做派,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抽著煙。
早上,羅辰到銀行取錢,準備給工人發工資,碰巧在銀行撞見卓青遠。他們的項目工地已經放假停工,他留下來做最后的年終收尾。
卓青遠特意打電話給他,讓他不要出去。剛才又經他一番分析,他才后知后覺地覺察到,劉懷軍沒想讓他安穩地過年。
卓青遠在外面巡視一圈,他并沒發現什么異常,然后兩個人才從辦公室出來。
此時已近傍晚,天色漸黑,他們倆就隨便找一個巷子里的飯館吃飯。
與中午時的心情不同,卓青遠與羅辰兩個人推杯換盞,一杯接一杯。從黑磚窯出來后,卓青遠一直繃著根壓抑的神經,現在終于可以徹底放松了。
與方平中幾人一起喝酒的氛圍不同,他們幾個有些書生氣,不夠灑脫和豪爽。
喝酒就喝酒,端起酒杯悶就完了,何必找一些偏頗的祝酒詞,非得把喝酒這件事拔高一個層次。
兩人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天。從天黑一直聊到晚上十點多,大街上已經沒人。一人一斤白酒下肚,走起路來已經有點樣子。
羅辰住的地方和公司只隔一條路,羅辰說回公司,卓青遠也理解成回家。
在快到公司時,他們倆就隱約地看到人影,正守在他們公司邊上的巷子前面。
“我沒騙你吧,我今天那個姓劉的一說話,我就猜出個八九分。”
“稍等一下,我給老板打個電話問一下。”
羅辰剛掏出手機,卓青遠一把給奪了過來。
“打什么打,直接上去干就完了。啰里啰嗦的請示來請示去,只能說明你沒用。真干出了事,老板不幫你說話,那要這樣的老板也沒用。”
“就我們倆?”
“你怕啊?”
羅辰沒說話,開始俯著身子在地上找東西。卓青遠見狀,直接伸手把他拉起來,附在他的耳朵旁低聲地說著話。
兩分鐘過后,羅辰站在另一個巷子口,伸頭朝著那邊的人吹了一聲口哨,并說了句“干什么的?下班了不知道嗎?”
那邊的人一看是羅辰,而且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那里挑釁,他們就迅速地沖過來。
領頭的剛跑到路中間,后面又冒出來六七個人。羅辰心里還有點緊張,他不知道卓青遠到底有多少把握?
后面六七個人,每人手里都握著東西。如果今天晚上不走運,下半生就只能靠輪椅生活了。
所有的細節都來不及去想,領頭的人剛跑過路邊,羅辰就下意識地往后撤。
那人看到羅辰被嚇跑了,更拼命地往前追。
領頭的人剛跑進巷子里,卓青遠迅速地伸出一只腳,將那人絆趴下,直接栽倒在地。卓青遠伸手從地上撿起鋼管,使勁地那人腿上,猛力地抽一下,痛得那人哇哇大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