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遠沒有回答金巧的問題,而是直接反問她一句。金巧自知理虧,卻強辯著。
“我,我沒說。”
“你沒說高書記是怎么知道的?”
“我沒說肯定是別人說的唄!”
“做好你份內的事,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我……”金巧被卓青遠批評地竟無言以對,她深以為是自己在工作上出了紕漏。
“二期很快就要驗收使用,屆時一期也要跟著全面升級,金玉梅已經被安排到省城去學習,過幾天就走。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該如何處理好工作的事,別到時跟不上我們的節奏。”
卓青遠簡單地幾句話,既卸了金巧的權,又讓她無話可說,這是領導的藝術。
卓青遠這么做,等于給金巧戴上一頂緊箍咒,金巧瞬間乖巧很多。
不一會,高鳳英就來養豬廠找卓青遠,讓他晚上到家里去吃飯。
這次請客的不是高書記,而是他的女婿高東寧。
自從卓青遠跟金玉梅穩定關系后,卓青遠倒成了高書記家的常客。卓青遠也不見外,剛好他也有事找高東寧。
上一次卓青遠跟已經商量好聯手整一下飼料供應的事,這個時候他也需要一些確定的信息。
高東寧告訴卓青遠,最近他已經聯系多家糧食供應商,價格也都合適,只要卓青遠這邊確認,他就可以直接批量備貨。
這是一步大棋,為了逼迫鎮里的糧商配合,卓青遠暗通高東寧聯手作局。
這個主意是夏七出的,以前卓青遠做生意講情份,抹不開面子。鎮里的糧商三天兩頭跟在后面催款,價格還由著他們拿捏。
夏七發現這個弊端,給他提這個意見,一是節約時間,二是可以節約現金流,減少風險。
糧商按季度或年付,養豬廠的周轉資金瞬間就有了盈余,剩余資金的便利性不言而喻。
要想打通這一環,這些糧商抱團抵抗才是最大的阻礙。如果他們集體斷供原料,養豬廠人餓不死,豬卻沒得吃。
現在只能穩住高東寧,成敗在此一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高東寧沒有高書記在根基,在高家都沒有話語權,在鎮里沒有存在感。
除了高東寧,這事還需要得到高書記的支持。
高書記是根老油條,咬不爛,嚼不動,泡不透。
吃飯的時候,卓青遠故意給高書記多點了幾杯。
如果不是因為金玉梅,卓青遠可能不會太在意高書記的態度。而現在,即使高書記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卓青遠也不得不忍著。
“高書記,二期用地的費用,年前就給村里結算了。我們三期用地的事,不知道村里籌備得怎么樣了?”
“村委會上提過兩次,還有些不統一的意見。”
“這個麻煩你再推進一下速度,三期我們這邊已經籌劃好了,只要村里把地的事處理好,我們準備在二期開業和三期奠基,合在一起搞個現場活動。”
“有人說,你們二期還沒見個豬毛,火急火燎地湊三期是不是不太穩妥?”
“是村里說的?還是村民說的?”
卓青遠的話意有所指,他覺得這話應該是高書記借別人的口,替自己問的。對此有疑問的人不在少數,高書記的身份又比別人特殊。
“都有!”
“他們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養豬廠在村里鬧騰三年,肉都沒吃上一塊。現在看著養豬廠突飛猛進,他們眼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