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有不舍和不理解,金玉梅還是聽從卓青遠的勸告。
她總是愿意聽他的。
卓青遠不愿意結婚的話一直困擾著金玉梅,難道是自己還不夠熱情?可她已經傾盡所有的主動。
又難道是他不喜歡自己?好像也不是,兩人在相處的日子里,一切都溫沐如春。
再難道是他有那方面的障礙?
可是想想他們在市里的那一次,他像個猛虎一般。
這些問題,金玉梅一直思考到深夜也沒想明白。
被同樣問題困擾的還有卓青遠,他守活寡守了三年。
如果是從未點過葷腥的倒無所謂咸淡,可是他從十八歲起,就過著蛟龍入海的生活。個中滋味,又豈是淺嘗輒止所能概括的。
第一夜是最難熬的,卓青遠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想著金玉梅,不僅是心里想,身體上更想。
親人和愛人的最大差別就是,你見到他第一眼時,是擁抱還是上床。
對卓青遠來說,金玉梅這兩種條件都滿足。
正當卓青遠陷入困頓之時,門外卻傳來輕微的響聲。
聽墻根?還是下套?
卓青遠不好判斷,但他絲毫沒有猶豫。
卓青遠一個翻身,挺直站立在床下。他光著腳走,輕手輕腳地挪動著,走到門跟前。
由于判斷不出門外的情形,卓青遠只有俯著身子,將耳朵貼在門縫上。
可是聽了十秒鐘,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聽錯了?
不可能,剛才他明明聽到有動靜。
卓青遠邊想邊輕聲地抽動門插,不管外面有沒有人,他都要證實一下。這兩天遇到的事情太多,他心里不踏實。
在確定要拉開門的那一瞬間,卓青遠屏住呼吸,不管外面的那人是誰,只要他拉開這道門,都將面臨著尷尬的對視。
三、二、一
卓青遠心里默念著三個數,他猛力地拉開門。
可是面前卻空無一人,即使月夜朦朧,院內情景卻能看得一清二楚。
卓青遠迅速地伸頭左右望望,也是空無一物。
難道是犯了癔癥?
本來該是件慶幸的事,卓青遠卻感覺到一陣失落。如果真上他撞上一個人,心里倒能安定,留下一些既得的輕松。
反倒是現在,他更加惆悵了。
重新回到床上的卓青遠,躺在床上不停地抽著煙。他試圖將自己埋在被子里面,一直煎熬到很久也沒有睡著。
天剛亮時,金玉梅就給他打電話,通知他到家里吃飯。
一般情況下,卓青遠的早飯要么在高老師家吃,要么去和方平中等人一起吃。現在金玉梅回來,他又多了一個去處。
“你實話告訴我,你這次回來,是誰叫你回來的?”
“沒人叫我回來,是我自己想回來的。”
“這話你哄哄別人還行,是不是你小姨讓你回來當說客的?”
“不是,不是,就不是。”
“你可能不知道,家里最近不太安生,昨天晚上幸好沒讓你留下來。”
“為什么?”金玉梅瞪著眼睛盯著卓青遠。
卓青遠想據實以告,可是他看到金玉梅清澈的眼睛里泛著光,想想還是算了,這種臟事不提也罷。
“我怕我會吃了你!”
“那你……”
金玉梅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而是立刻擺出一副周正的樣子。卓青遠一轉頭,看到高書記正站在門口。
“吃飯了!”高書記輕咳一聲,然后從門口消失。
昨晚的詭異讓卓青遠一直警覺,可他實在想不起來會是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