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怎么樣?晚上的生意是不是比白天更好些,沒有競爭,客人也沒得選。”
“時好時壞,一言難盡。有時一趟車下來幾十口人擠在一塊,有時等一夜也不見得賣出兩碗飯。年前下大雪那天,整整熬了一晚上,就兩個人吃飯。”
年前下大雪,讓卓青遠心頭為之一震,不就是羅辰出事的那晚嗎?
他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我從酒店下來找吃的,外面下著大雪。
想到此節,卓青遠忍不住地左右望望。攤點前面的主路對著火車站,是條主干道。路的另一端,剛好經過市民廣場的工地。
卓青遠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若無其事地問道“下大雪沒人很正常,估計是坐車餓的不行,要不然誰會冒著大雪,冷呵呵地蹲在這吃飯?”
“不是車站的旅客,開車來的,跟你一樣怪兮兮的。”
“我哪里怪了?”卓青遠故意問著。
“大半夜的開車出來嘚瑟。”
“他們也開車?”卓青遠繼續問。
“嗯!兩個人冒著雪也不知道干得啥?開著車還踩著一腳泥,在我這吃了兩碗面,然后又一溜煙地跑了。”
卓青遠沒再追問,他心里已經有底。這兩人八九不離十應該是到工地埋尸的,既然是兩個人,就一定不會是羅辰。
問到這里卓青遠就不再說什么,原先的疑慮已經得到確認。他不是辦案民警,更不懂什么偵查手段,判斷不出細枝末節變化的區別。
但他相信,羅辰的案子有貓膩,他是被人陷害的。
卓青遠一個人喝到夜里兩點鐘,然后再回到宿舍睡覺。
彭玉玲到縣城時,卓青遠還在睡夢中。她以為卓青遠還在村里,再打電話才知道他在宿舍。
彭玉玲出現在宿舍時,卓青遠還沒睡醒。昨晚太折磨人了,以至于彭玉玲出現在宿舍時,他還昂首挺立的。
卓青遠壓根沒有在意,他正頭痛地拍著腦袋。直到發現彭玉玲的異樣時,才后知后覺的感覺自己失態。
年輕就是本錢。
“你不是回村了嗎?”
彭玉玲畢竟是過來人,又長期浸淫于灰色地帶,對卓青遠的情態見怪不怪。不過面對卓青遠這個小伙子,不免心中也為之一顫。
“各種情緒鬧得睡不著,又跑回來了,一個人在路邊攤喝到兩點鐘。”
“你一個人?不怕被劉懷軍的人盯上?”
“我真巴不得他的人跟著,渾身癢癢的難受,想找人泄火。”
“年輕人壓不住火,晚上跟我去市里,場子里什么樣的都有。”
彭玉玲說得輕描淡寫,卓青遠剛開始還沒聽懂,仔細一琢磨,恍然間才品出味來。
卓青遠依靠在床頭,拉著被子蓋了一下,然后從床頭柜上摸著煙自顧自地點上。
卓青遠深呼吸一口氣,淡然地說道“還好沒喝斷片,否則有可能跟羅辰一樣,在號里蹲著。”
“我覺得這是個教訓,以后喝酒得找個信任的人陪著。”
“照你這么說,我更要小心才是,我走哪都是一個人。”
“你可千萬別大意,進去一個羅辰已經夠讓人頭疼的,”
“羅辰的事我有一個想法,我在省城公安局認識一人,看看能不能從上面越級提權干預一下。而且我有線索,我敢肯定這事不是羅辰干的。”
彭玉玲本就是為昨晚的電話而來,卓青遠昨天一通電話,讓她茅塞頓開。現在聽卓青遠這般說,心中更加篤定,羅辰信任卓青遠是對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