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沒有如果,沒有假設。
彭玉珍失眠了,她打開桌頭的燈,默默在抽著煙。
晨曦,卓青遠突然間警醒,他摸索著手機看了一眼,早上五點鐘。
他躡手躡腳地從床上起來,然后穿過房間,再擰開門鎖,悄無聲息地溜出酒店。坐進車里的那一刻,突然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卓青遠抽完一支煙解困去乏,隨即開車回村。
在車子開進村里時,郝書莉一個翻身,將手搭在了彭玉玲的胸前。突然被一只手襲胸,彭玉玲也立刻警醒。
彭玉玲慌張地睜開眼,側頭看了一眼,然后立刻坐直身子。另一側的床上,卓青遠已不見蹤影。
彭玉玲深深地舒了一口氣,然后繼續睡下去。
一直九點,彭玉玲才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電話是打給郝書莉的,她們窩在一張床上,她還沒醒,倒把彭玉玲吵醒了。
郝書莉接完電話,看著空無一人的床鋪愣了一會神。
“你說他是真無能?還是真君子?”
郝書莉一邊說一邊理了理頭發,她在夜總會混跡多年,形形色色的人物見過不計其數,像卓青遠這樣的,她還是頭一次碰見。
“這下死心了吧!以后不準再打他的主意。”
“我估計是因為你,因為有你在,他有心理障礙。還是太年輕,沒見過世面,沒玩過雙簧。”
“別一天到晚沒正形。”彭玉玲訓斥著郝書莉,隨即接著說“跟你說件正事,他的養豬廠貸款遇到點問題,卡在哪個節點還不知道,你去幫他摸摸底。”
“我不干,這太他媽的窩囊了,裝好盤子端到人面前,人家看都不看一眼,我還主動往人嘴里跳。”
“我只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搞不定,你就從哪來回哪去。”
“這家伙有什么好的,值得你那么上心。”
彭玉玲沒理會,她也該起床回市區。昨天鬧這一出,讓她心里怪怪的。
回到養豬廠,卓青遠即刻召開小組會,讓各部門通知下去,中午到鎮里吃席。
他沒說是夏開富的飯店開業,自己去捧場。有些事情說出來是一回事,做出來又是一回事。他現在的身份是高家的人,與夏家的關系,要適當地保持些距離。
開完會,方平中追著卓青遠問,要招的那三個女生怎么辦?卓青遠看著方平中,又扭頭看看金巧,他瞬間明白了。
不是方平中急,而是金巧急,這些人中有一個是她侄女。
自從廣播播出之后,來養豬廠報名的人數與日俱增,只有近兩日才慢慢消停下去。
卓青遠本想把這件事冷處理掉,可是篩選來,篩選去,三個人確實不太好定。養豬廠現在是個肥肉,誰都想上前咬一口。
遲疑了幾秒鐘,卓青遠告訴他們,這件事他也做不了主,銷售的事情歸秦總管,最終的人選,將由秦總來定。
卓青遠這一腳球踢的,簡直是超級遠射。
方平中和金巧聽得目瞪口呆,他這個解釋強詞奪理,卻又無懈可擊。堪稱挖泥甩泥巴,扔到了天花板。
“你不是說,招人留在養豬廠用的嗎?”金巧嘴都快氣歪了。
“是啊,但是主意是夏七出的,人是秦總要的,我就幫著吆喝兩嗓子,所以這事我做不了主。”
那頭是夏七,這頭是秦雪,兩個都不是好惹的主。
“那報名都報了,總得給個準信吧?”
“給,當然得給。秦總給的意見是,讓我們先篩選,然后送到省城公司去培訓,先實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