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翻看著信封,在仔細確認再也沒有其它任何東西后,心里又有點小失落。弟弟只是通知他戀愛了,卻沒有任何話對他們說。
“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
一向少言寡語的卓云海,見到兒子照片也難掩心中的激動。他顫抖的手接過青玉手里的照片,淚珠在眼眶里打轉。
“是啊,小飛到底還是有福氣的。”卓青玉不無感慨地說道。
照片中,金玉梅笑的眉眼如花,嬌甜可愛。比小蓮多了份靈氣和從容,比何倩倩少了份迷離和魅惑。
與卓青玉收到的信件不同,卓玉楚的信件除有照片,還有卓飛寫給他的信。這種待遇,就連卓青玉都不曾有過。
信件是老書記轉交給大爺爺的,老書記頗有疑惑,卓玉楚幾十年都沒有社會關系,最近幾年卻頻頻收到來信。
“你就不要打聽了,這不是什么復雜的關系。”大爺爺說著便把信遞給老書記。
老書記接過信看了看,讀到一半也沒搞清到底是誰寫的?信的內容全是從東北到首都的見聞和感受,直至看到落款,他才弄明白信是卓飛寄來的。
老書記看完信,大爺爺又遞過來兩張照片。一張是卓飛在抗日紀念館前的照片,還有一張便是和卓青玉拿到一樣的照片。
“他現在在哪?”
“這個他沒說,信是從北京寄來的。”
老書記看著大爺爺,他知道,如果問他都不說,以后便不會再說。
卓飛雖然一直給大爺爺寄信,卻從未透露過詳細的地址。最開始,他也只是說自己找到母親當年下鄉的地方,叫高家灣,后來就沒再提過。
“他也沒說什么時候回來?走了有幾年了吧?”
“四年了!”
“如果他沒走的話,田素娟現在應該不會這么被動,這孩子心野,路子寬。卓云東現在把村委會搞得烏煙瘴氣的,實在不像話。”
以老書記的氣度和修為,他能破口罵卓云東把村委會搞得烏煙瘴氣,顯然是氣急。
比起當年的卓云山,卓云東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卓云東上任之前,老書記是極力推崇的。那個時候的卓云東,有想法,有干勁。修學校,建磚廠,都是他一力托舉起來的。
事到如今,卓云東一人當道,在村里說一不二,漸漸地便把村委會當成自己的家。
老書記退休多年,思想和精力早已不復當年,在村里徒有名望,影響力正在日漸勢微。村里的事情,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
縱觀整個卓莊村,同輩之中,大都成家立業,為了生活疲于奔波,無人與其爭長道短論是非。晚輩之中,年輕人多是外出務工,根本瞧不上村里的那點一畝三分地。
在卓飛沒離開老家之前,他是唯一敢與卓云東論高低的存在。
如今,時過境遷,卓青遠這錠金子開始發光發熱,不過他卻把所有熱量,都灑在了高家灣。
今日村里發放股息分紅,卓云東管理的機械廠和田素娟管理的石材廠同日依股派息。這本來是件與民同樂的好事,但在這兩年,反倒成了卓莊村的糟心事。
磚廠成立時,村民是憑地入股。機械廠成立時,村民靠的是出資入股。即使股息不多,每年多少還能領點份例。
今年又有些不同,田素娟在縣城發現石材商機后,迅速擴充石材生產設備。只是石材的銷路沒有準頭,飛馬工程的那點訂量,根本撐不起他們石材廠的門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