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高家灣任何人提起這事,都會說他高書正老馬失蹄,花大錢辦錯事,都替卓青遠感到不值。而且明明到手的兩千五,讓他拿,他都拿不住。
高書正氣的回到家,一天都沒吃飯,而且還擺不出一個理字來。
不知從何時起,他發現自己竟拿捏不住卓青遠了。
高書正有火沒地撒,只能拿金玉梅出氣。他現在看金玉梅是橫豎不對眼,不但不聽使喚,還處處袒護卓青遠。
當初真是瞎了眼,怎么想起來把他們擰巴到一起的?
養豬廠的辦公樓和宿舍主體已經修完,屠宰廠那邊的進度也差不多。尤在此時,工人們的心情都開始浮動起來。
去年的一場盛會,把工人們的心都攪動起來了。今年新樓落成,更需要一場盛典來慶祝一番。
這件事讓卓青遠有些為難,三期和屠宰廠同步搭建完成,接下來又要上設備,正是用錢的時候。
銀行那邊雖有貸款額度,但真是兩邊同步上線,也是杯水車薪。
如果再搭上建筑公司那邊需要墊資,他的頭上頂得債務,換成現金也能把他砸死。
夏志新那邊剛停歇,方平中這邊又像蒼蠅一樣叮著他。
卓青遠是真煩,想躲也躲不掉。
他真是懊惱,上輩子做的什么孽,這輩子非要創業,還搭上這么兩個人。
“經理,我們這三期投入使用是不是也要搞次活動?”
“這些都是工人的想法和意見,他們提出來,你說是你去做思想工作?還是我去做思想工作?”
卓青遠沒想到,方平中居然把他給別到犄角旮旯里。
“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我實話跟你說,老子還是那句話,沒錢,沒錢,沒錢……”
“養豬廠不是有五百萬的貸款嗎?”
卓青遠怒目地盯著方平中,吼道“用完啦,你們他媽的邊幫龜孫,這也要弄,那也要弄。老子錢都被你們給霍霍光了,沒錢還表演個屁,讓我光屁股扭兩段給你們看。”
“搭舞臺不是不要錢嗎?你找那個彭總商量一下,讓她再幫咱們再搭一次,節目我們自己編排。我們自己自娛自樂。”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痛,去年彭玉玲免費幫他們搭建舞臺,可是今年彭玉玲和孫宏坤已經分家,哪還有舞臺給他們搭。
方平中的堅持,一下子讓卓青遠陷入兩難的境地。
他讓方平中先忙其它事情,這件事暫時先不著急,還有時間,容他再考慮一下。
方平中剛離開,金巧伸長脖子又湊上來。剛才方平中和卓青遠的爭論時,她的耳朵早就伸過來了。
“我多句嘴,他們這波人肯定是想發泄情緒的。”
“什么意思?”卓青遠不解地看著金巧。
“你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的腎好,不管站著還是坐著,腰都不疼。”
“他們都是一幫血氣方剛的小伙子,整天泡在豬圈里,時間久了,看著老母豬都長得像翠花,憋壞了。”
卓青遠一下被金巧給整樂了,金巧的話糙理不糙,說的像是那么回事。
“不是招了三個話務員嗎?”
金巧欲言又止,但耐不住自己一張碎嘴,遲疑好一會才說“真不知該怎么評價這事,狼多內少,容易起內訌。”
“什么意思?說清楚點?”卓青遠感覺金巧話里有話。
“我,我,我說不好。”
“說不好也說,否則我就去找毛利,我就對他講。現在養豬廠的小伙子看母豬都覺得像翠花,看你金巧,還不得像金錢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