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遠一句話便把事情轉嫁到高書正身上,既免除風險,又把責任拋給高老頭。
可他這樣一說,高書正立馬又不高興了。他的感覺愈發濃烈,卓青遠對他們高家的人和事越來越不上心。
“村里哪里錢?”高書正沒好氣的回道。
“對,你當村支書那會村里是沒錢,可現在村里有錢了。財政撥款且不說,光是這兩年,我們養豬廠征地的錢就足夠投資的。”
卓青遠的話像是一個巴掌,直接打在高書正的臉上。
他當村支書那會村里沒錢?那不等于說他無能。
高書正氣得臉色漲紅,可此一時彼一時,他現在不方便發作,更不能發作。
卓青遠繼續說“我們已經跟村里重新簽下協議,養豬廠背面那幾百多畝的土地,留作我們備用。而且跟村部合資還有個好處,村部的創收是集體的,全體村民都有所有權。收益有保證,投資也有保證,他們求之不得。”
卓青遠說的篤定,高東寧也只好作罷,不再敢提合資之事。
短暫的沉默之后,高書正再次發話“你和小梅的親事,準備什么時候定的?”
又是老生常談,高書正只能在這件事情上才能找回點存在感。
“這宅地不是買好了嗎?等建好房子,有了落腳處再辦。我現在租住在別人家的破房子里,不管是訂婚,還是結婚,都不像樣子。”
“你買的那點地方怎么建房子?村里好幾處地方你不要,專挑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高書正說著說著就變了口氣,后面難聽話,想說卻沒敢說。
卓青遠也不回話,只是微笑了一下,算是對高書正的回應。
卓青遠買的那塊土疙瘩,別說高書正看不懂,就是整個高家灣,也沒幾個人能懂。
看不懂沒關系,卓青遠壓根就沒希望有人看懂。如果是明擺的事,他能那么輕易買到手嗎?
如果高書華要是能懂,別說兩千,就是兩萬他也不一定會賣。
又是一場不歡而散的聚會,卓青遠已經早已料到會是這種結局。
不過他并未感到有什么不妥,高書正再強勢,也不可能左右到自己的規劃。
廉頗老矣!
從屋里出來,卓青遠摟著金玉梅就往回走,金玉梅順從地跟著卓青遠,也不吭聲。
在高書正的眼里,金玉梅的表現越來越讓人失望。他給金玉梅遞過幾次眼神,示意她說些什么,金玉梅似乎沒能理解他的意圖,一直沒有回應。
高書正此時特別矛盾,是他自己一手把外孫女推向卓青遠的,現在他已經看不清對與錯。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流氓。”卓青遠心里暢快,禁不住地吟誦起來。
“這個世上除了你流氓,哪還有流氓?”
“你看這月黑風高的夜,此情此景,我想淫詩一首?”
“吟詩?還作賦呢?你會吟什么詩?”
“我說的是淫詩,是淫……,不是吟……”
卓青遠學習不好,這并不影響他淫詞濫調。
但金玉梅畢竟不是何倩倩,或者李林紅,不管卓青遠如何軟磨硬泡,愣是不從。
在其它事情上,金玉梅從來都是言聽計從。唯獨在這種事情上,金玉梅極力的抗拒。
至少在村里,她還是非常忌憚的。起碼,她外公還是一個疙瘩。
兩人推推搡搡,拉拉扯扯,好不容易才回到家。
兩人剛進屋,卓青遠就一腳踢上門,開始忙活起來。此時的金玉梅,再也沒有了扭捏之態,逐漸放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