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面臨著無豬可殺,無肉可賣的情境。即便有一些本地的貨源,也面臨著衛生檢疫和運輸管控。如果被迫停產,屠宰廠面臨的損失,遠比養豬廠更嚴重。養豬廠那邊還有豬在,賣了還能填補一下虧空。專營店無肉可賣,整條線都跟著受遭殃。”
“容我想想有什么辦法?”
可是不管想什么辦法,眼下只能用錢頂進去,無非就是多與少的問題。
在這種大環境下,要么倒下,要么堅強地挺住。挺過去就是英雄,挺不過去就是狗熊。
卓青遠心亂如麻,一時也無應對之策。
劉銳初到高家灣,人都不認識一個,更不好插話,只能守在一邊盯著卓青遠發呆。甚至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何自處。
傍晚時分,卓青遠帶著劉銳回家。劉銳初來乍到,他該盡自主之宜。
“來的不巧,碰上這檔子事。事情雖然有點亂,但還在可控范圍內。”卓青遠邊走邊說。
走在路上,時不時地有人沖著卓青遠打招呼。卓青遠像個領導,不停地招手示意。一路上,劉銳不停地猜測著卓青遠的身份。
這該是何等的榮耀,竟如此受村民尊敬。
來到夏七家的老宅跟前,劉銳駐足凝望。他有些不敢相信,如此破落的小院,與卓青遠的身份大相徑庭。
他在外面開奧迪,回到家里住茅屋。
“你住這?”劉銳不可思議地問道。
“有問題嗎?”卓青遠若無其事地反問著。
“有些不敢相信。”
“我租的房子,從我認識你的那年起,就一直住在這。”
“他們叫你卓總,你開奧迪,養豬廠和屠宰廠都是你的吧?”
“車子是別人借我開的,我沒你想的那么闊。認識你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在村里養豬。就是那年大水,把養豬場沖垮了,然后被我承包了。”
劉銳進到屋內,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都有些過猶不及。
他有些歉疚,他覺得自己家窮,把卓青遠不要的家具都拖回了家。見此情景,他覺得把分兩把椅子給卓青遠。
卓青遠打電話給夏開富,讓他弄幾個菜,派人送到家里來。接著他又拿出自己的私貨,好煙好酒地擺上,搞得劉銳都不好意思接。
在吃、喝、穿、住,用等方面,卓青遠很少講究,唯獨在對待朋友上,絕對地真誠。
“卓總,我初來乍到,就遇到這種事,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我沒什么大智慧,但凡能用得著我的地方,你盡管差遣。”
“別叫我卓總,他們愛怎么叫怎么叫,你例外。繼續叫我遠哥,或者叫我哥也行。”
劉銳沉寂一下,然后才說“叫你老大吧,不生份,也不別扭。”
“公司除我之外,秦總管控一切。她是我姨,她曾經也是個軍人,招退伍軍人就是她的主意。除了我們倆,其他人,你都不用管。”
“那還有嫂子呢?”
“你嫂子性情溫和,以后慢慢接觸,你就知道了。”
“我聽你們在商量事,對公司的影響很大?我能做些什么?”
“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么給你派活。屠宰廠這邊的豬源受到影響,屠宰廠下面還關聯著專營店。如果供應不上,工人要養,專營店的品牌受影響,還有貸款要還,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卓青遠說得輕松,心情卻無比沉重。
“就有所知,特殊時期一般都有綠色通道。”
卓青遠眼前一亮,忙問“綠色通道?”
“嗯,比如說有社會災難的特殊時期,都會設置一些特批的綠色通道,或者說是特權。如果能搞到特別通行證,就能保證屠宰廠的正常供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