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廠里,天氣還早,夏天的白晝長,天黑的比較晚。
卓青遠打電話給彭玉玲,通知她晚上組個局,晚點他要帶劉銳一起去市里,大家一起好好慶祝一下。
彭玉玲喜不勝收,她開心的原因并不完全是卓青遠要來。自從疫情防控以來,大家都被憋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現在終于解封,事情終于往好的方向發展著。
彭玉玲雖沒有家國情懷的偉岸胸襟,但生活環境重新變回軌道,心情自然跟著豁然開朗。
卓青遠從縣城帶上劉懷軍和羅辰,劉懷軍初有猶豫,但還是欣然同往,四個人趕到市區剛好天黑。
“玲姐,這是我兄弟,劉銳。”
卓青遠先向彭玉玲介紹著。
前一句玲姐,突出了彭玉玲的地位,后一句兄弟,表明了劉銳的屬性。
劉銳很懂規矩,卓青遠可以喊彭玉玲為玲姐,他卻很客氣地稱呼彭玉玲為彭總。
彭玉玲打量了一下劉銳,從體型和身材方面看,并不比卓青遠強哪些。但是從卓青遠介紹中,看得出卓青遠對他的器重,這倒是很少見。
誠如像方平中等人,養豬廠的重要管理者,也沒見卓青遠跟他們稱兄道弟。
殊不知,這是卓青遠在實踐中摸索出來的管理方式。食品板塊,走的是文治路線。工程產業,走的是武功路線。
兩手都要抓,一個文,一個武。
一陣寒暄后,一行人即刻出發去酒店。
來到酒店,卓青遠有些驚異。彭玉玲居然兩個公司全員到位,零零總總,開了八桌。
他沒想到公司發展如此之快,可見金玉梅確實在用力招人。
卓青遠毫不掩飾,極目迥望,到處尋找金玉梅的身影。
管理層的特權,兩桌并在一個超大的包間里。
金玉梅的特權,首席,首位。
她雖然年輕,但規矩還是懂的。彭玉玲的飯局,她自然要謙讓出來。
卓青遠進屋時,金玉梅正在隔壁桌和同事聊天。
在安排座次時,卓青遠徑直走到金玉梅身后,一把抓起她的手,把她領到玲姐身邊坐下,自己則坐在她的下首。
彭玉玲見狀,莞爾一笑,揶揄一句“你讓她坐中間,我跟你喝酒,還得搭個橋。”
金玉梅有些不知所措,正欲起身與卓青遠互換位置。卓青遠卻一把摟住她的脖子,按住她起身的動作。
“喲,小別勝新婚,如果等不及,樓上有房間,我們可以等半個小時再開席。”
金玉梅本就害羞,被卓青遠當眾摟住脖子已是羞澀。郝書莉的話更像火紅油漆,直接潑到她的臉上。
“你把嘴巴張大我看看,什么時候鑲的金牙?”卓青遠有心替金玉梅解圍,給郝書莉下著套。
“金玉良言是吧?”
“開口就是黃!”
在座的人都認識郝書莉,大家早已見怪不怪。只有劉銳初次相識,沒成想到她居然敢拿卓青遠開涮,而且卓青遠非但沒有生氣,反倒跟她斗嘴。他立刻意識到,這女的不簡單。
劉銳沒猜錯,酒局一開始,郝書莉就表現出強大的活躍氣氛能力。不光他們這一桌,就是放眼整個酒店,也難找出來第二個。
“看到沒有,彭總手下第一猛將,公司所有重點項目,幾乎都是她拿下的。”卓青遠低聲地告訴著劉銳。
“這口才,就是舌戰群儒的諸葛亮見了,也得甘拜下風。”
“何止是口才了得,生冷不忌,就沒有她說不出的話,也沒有她做不出來的事。人若沒有了禮義廉恥之心,那才是真正的無敵。但是我奉勸你一句,以后你跟著彭總做事,要注意避開郝書莉,跟她保持距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