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用意秦雪最清楚,秦雪在看到卓立松的資料后,立時就明白了一切。他這是著手準備回家,為了回家提前在做準備。
卓青遠接到姜庭波的電話,姜庭波說,馬家坡小學的教學樓已經建成。他們正在策劃搞個慶典儀式,他們誠邀卓青遠參加這個慶典。
這件事卓青遠有些猶豫,最終還是答應了。
馬家坡之于卓青遠,如同高家灣之于白園榮。
這段特別的經歷,將永遠不可磨滅。
由于要上學,他只好通知姜庭波協調一個合適的時間。姜庭波干脆告訴他,時間就定在周五。他可以在周四晚上飛過去,周五活動,周末還可以待兩天。
上了兩個星期的課,同班同學很快發現卓青遠這個編外學生。
不過卓青遠很孤僻,從不和其他人交流,上完課就走。有同學經常在圖書館遇見,還有人看見他騎著一特別颯的摩托車,放學即走。
星期三的上午,兩節課上完后,卓青遠又去圖書館找書。入學以來,這是他養成的第一個習慣。
一邊是專業知識跟不上,另一邊是企業管理中,有很多問題亟待解決。現在公司正處于高速發展階段,他這個掌舵人的能力正面臨著嚴峻的考驗。
“我們可以坐這里嗎?”
卓青遠抬頭望一眼臉前的兩位女生,有點面熟,卻想不起來是誰。卓青遠沒有說話,用微笑代替回答。并把書挪動一點,給她們讓出點位置。
“你又在抄什么?我看你在課堂上就一直寫寫寫,走到哪寫到哪。”
“沒什么。”卓青遠下意識地把筆記本拉了拉,有些擔心對方會看到他抄的一些基礎理論。
“你跟吳怡樺什么關系?我看你跟她好像很熟?是不是她安排你來旁聽的?你都寫的啥?”
那個女生自行其是,一把奪過卓青遠的筆記本,隨手翻著看了看。她一邊看,還一邊念念有詞,說他記的都是基礎知識。
“你是小白吧?這些都是基礎概念,記這些有什么用,不過你的字寫得挺好看的。你是干啥的?”
她說著又合上筆記本,筆記本的邊角赫然烙印著青遠牧業,然后她又接著問“牧業是干啥的?養豬還是養牛的?”
另一個女生用胳膊點了她一下,又白了她一眼,示意她沒有禮貌。
卓青遠沒說話,他接過筆記本,快速地收拾起來,接著站起來微笑地說一句“再見!”就離開了圖書館。
面對嘲諷,卓青遠從未如此坦然。他是第一次嘗試以平常心的姿態,蔑視著對方的無禮行為。而結果,卻是感覺無比的輕松。
他沒有離開學校,下午還有課。
他只是離開圖書館,另外又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一個人安靜地躺在草坪上,享受著陽光。
那天的陽光,無比的安靜,謙和。
卓青遠回想著剛才的行為,這要是放在以前,絕對是不可想象的,可是今天這樣做了,非但沒有感覺難受,反倒覺得身心愉悅。
原來,最高級的回懟,是對無理的蔑視。
中午時分,卓青遠步行至校門口的小餐館吃飯。
這也是他上學以來的慣例,只要全天都有課,他就在校門口的蒼蠅館子應付。
吃完飯,卓青遠捏著煙回學校。路過校門口時,他還特意探頭看了一眼。保安并未阻止他,果然,大學的包容性真的很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