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遠甩了甩手,他的手上全是血漬。他用血手倒滿一杯酒,若無其事地繼續喝著,像是在外面剛干完活,暫且坐下來休息。
陸曼卿看看倒在地上的人群,又看看旁邊停放的車,她像是發現什么似的,突然站起來徑直朝著其中一輛車走過去。
“曹方宇,你跟蹤我,還帶人來威脅我?”陸曼卿憤怒地吼道。
陸曼卿說完又伸頭看看,車里不僅坐著曹方宇,還有酒吧的老板。
“你們滾啊!”陸曼卿憤怒地在車上踢了一腳。
“卓總這是什么意思?三角戀?”郝書莉端著酒杯等著跟卓青遠和劉銳,像是在慶祝。
“什么三角戀?明明是三腳貓的玩意。”
“我現在真的有些后悔離開你們了。”
“現在回來也不遲,你看你,既然走了還不走遠,兜一圈又跑到華陽來,這說明我們大家還有未盡的緣分。”
“可是我現在已經嫁人了!”
“我就問一句,我這個兄弟,你還認不認?”
郝書莉心里五味雜陳,以前她一直覺得卓青遠看不起她,她總是那么瘋,那么兒浪。可是現在,他把她看成自己人。
郝書莉吞了一酒,豪氣地說“認呀!這輩子我都跟定你了。”
“公司的業務已經拓展到華陽了,我們正準備在這邊籌建辦事處或是子公司,你在那個八格牙路里面也沒什么事,剛好回來幫我們做點事。”
卓青遠的邀請,郝書莉爽快地答應了。
郝書莉和松田一郎名義上是夫妻,其實就是搭伙過日子。
松田在日本有家室,有孩子,所以在生養問題上,他沒有需求。
郝書莉原本就是個不婚主義者,有了松田夫人這個身份作掩護,倒可以肆無忌憚地玩得更暢快。
曹方宇的人被打得七零八落,傷的傷,瘸的瘸。陸曼卿在路邊,目視他們自己叫救護車,自己去醫院。
所有人都送走后,曹方宇才下車,他朝著陸曼卿跟前湊,試圖想解釋什么。陸曼卿氣不打一處來,坐回自己的車,調頭就開走了。
卓青遠繼續喝著酒,再聊一些項目上的事。郝書莉就像放了一個長假,現在長假結束,她又可以重新回來上班了。
陸曼卿氣沖沖地回到家,又把自己鎖在屋里大哭一場。
陸母甚是擔心,一個勁地拍門呼叫,陸曼卿就是不開。后來屋里的哭泣逐漸消沉,陸母才憂心忡忡地離開。
陸曼卿哭累了,就直接躺在床上睡著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被陸慶友叫醒,她才把事情的原委解釋清楚。
“曹方宇不僅跟蹤我,還威脅我的人身安全。”
“他怎么你了?你沒事吧?你跟我實話實說,我找他古文忠算賬去。”
“沒有,昨天晚上我跟幾個朋友一起吃飯。他帶著十幾個人拿著棍棒還有刀去尋釁滋事,把我們給圍起來了。”
陸母聞言,甚是吃驚,她激動地說“他想干什么?難道還想綁架不成?”
陸慶友倒是極其冷靜,他沉默了幾秒鐘,然后輕描淡寫地問著“你是和卓青遠一起吃飯的吧?”
蘇雪迎這時才回過味來,敢情曹方宇是沖著卓青遠去的。她扭頭怒目地看著女兒,希望得到她的正確答案。
“嗯,在外面大排檔吃燒烤。”
“你……你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那種地方也是你女孩子去的嗎?”
“為什么不能去?照你這么說,那些小餐飲,大排檔就活該倒閉是吧?”
陸母被懟得啞口無言,最后只得氣急敗壞地說“我不準你這么下作,盡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卓青遠哪里就不三不四了?人家做著正兒八經地生意。你不要門縫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他們在石州市投資一個產業園項目,好幾個億。”
“照你這么說,還挺厲害。你不會是故意想夸他兩句吧?”陸慶友故意調侃著。
“爸,我說的都是真的。”陸曼卿撒嬌似的嗔道。
“如果都是真的,說明他還挺有能力。他們榮遠集團我了解過,從農村來,做到今天這規模,確實不容易。”
“就是,人家的努力,我媽是一點都看不見。”
“我不管他什么身份不身份,反正你和他來往,我就是不同意。在這個家,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哼,反正我早晚是要嫁出去的,我才不在這個家待呢!”
“你……”
陸母被氣得氣血上頭,不得不坐下來休息換氣。
陸曼卿回到房間再次打電話給卓青遠,重新約他出來,卓青遠遲疑了一下,但還是答應了。
畢竟他答應一起吃飯,先是遇到郝書莉,然后又碰上曹方宇。曹方宇雖然是跟蹤陸曼卿,歸根結底還是沖著他卓青遠來的。
掛完電話,卓青遠騎車去工程項目部找劉銳。劉銳說他在市區發現一個好玩的項目,今天帶他去試下。
“以前你總說沒摸過槍,遺憾,現在我帶去過過槍癮。”
“真槍?”
“當然是真槍,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掰兩根樹枝當槍耍。”
“哪弄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