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卓青遠了解金巧,他一句話就點明了事情的本質。
毛利被摔成腦癱,家庭的重任,一下子落到金巧肩上。
不論金巧是否受人指使,使出渾身解數,給往后的日子搏得一份保障,才是重中之重。
“鬧也不能給,打電話報警只能算我工作失職,處理方式不當。真給她錢,反倒真是我的責任了。”
“你要是早開竅,哪有這些事?書記那邊我已經遞過話,一時半會不會有人過來。現在還有時間,你要把養豬廠的事情處理好。”
“沒給我擼到底?”
“你看你,剛夸你開竅,現在又糊涂。你只是工作方式不對,又不是直接責任人,怎么可能把你一擼到底?”
“早知道那天晚上就該聽你的。”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把剩下的工作做好吧。除了養豬廠,還有兩個村辦公司,那可都是夏七投進去的錢。”
卓青遠并不怪罪,高書松是個做實事的人,只是不善于鉆營。
如今的高家灣,是塊肥美的精肉,惦記的人多了去,誰都想上來啃一口。
但是這塊肉也沒那么容易吃的,不管是誰,想到高家灣來揩兩把油,起碼得過卓青遠這一關。
卓青遠既不姓高,也不姓夏,但卻實實在在地控制著高家灣的命脈。
處理完村里事,卓青遠回了趟公司。
他剛到辦公室打開電腦,就發現溫穎穎發來一封郵件。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著溫穎穎的郵件,卓青遠不由地嚇出一身冷汗。
他驚呆了,待他反應過來,立刻去找秦雪。
秦雪的助理正在匯報工作,見卓青遠急匆匆的進來,她主動退出去,并關上辦公室的門。
“你跟她確認過沒有?”
“還沒有,回來剛看到,就到你這來了。”
“她是建工集團的財務總監,怎么會查到榮遠集團這邊的賬?她是從哪得到這份數據的?”
“那我現在給她打電話。”
卓青遠拿出手機,撥通溫穎穎的電話。幾分鐘之后,卓青遠和秦雪一起,通過電話了解到事情的全過程。
溫穎穎跟著彭玉玲去參加大宗商品采購,由于合作的鋼鐵公司是卓青玉介紹的,在會談中難免會聊到卓青玉。
在聊到卓青玉的時候,對方想從這中間的關系中找到支撐點,從而撬動一下運費的價格。
溫穎穎對價格數字非常敏感,于是她就隨手查了一下有關貨輪運費的問題。
結果一查不要緊,居然發現榮遠集團的大宗原料采購存在貓膩,運費報價有些詭異。
榮遠集團下屬的飼料公司年產已達到百十萬噸,需要大宗采購玉米和大豆。這些原材料多為進口,運輸方式自然是遠洋貨輪。
榮遠集團每年向貨運公司支付的是合計費用,這本無問題。
但溫穎穎是財務總監,喜歡算細賬。經過她的拆分核算,發現榮遠集團每年向貨運公司支付的運費不合理。
在總價核算中,毫厘的價格誤差是可以忽略不計。但如果是千萬噸的量級單位,價格差的區別就會相當明顯。
更詭異的是,這家遠洋貨運公司是卓青玉的。
這是何意?是弟弟變相給姐姐輸血?還是姐姐昧著良心,偷賺弟弟的錢?
發現這個細微問題后,溫穎穎開始較真起來。
經過溫穎穎的反推重算,榮遠集團去年向貨運公司支付的運費總計略高兩百多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