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剛剛才醒過來。
她不知不覺的,昏睡了一整個晚上。
而這一整晚,伺候她的那些丫頭居然沒有一個人過來看過她。
所以她們也沒有發現,那個和紀長安待了一整個晚上的男人?
美人云鬢散落,衣衫單薄,她的身周已經沒有了那個男人。
甚至她都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是她在昏迷之中產生的錯覺。
門外的丫頭回話時,紀長安的背后,黑色的蛇揚起身。
她回頭看了一眼,黑玉赫便湊過來,蛇尾纏上了她的腰。
它的蛇頭搭在她的肩上,吐出猩紅色的蛇信子舔了一下她的臉頰。
紀長安的目光落在銅鏡上,她赤腳走下床。
還來不及感受身體的異樣,目光便被銅鏡中,雪白脖頸上的那一條紅色的蛇形印記吸引了。
這原本是黑玉赫咬她一口的地方。
一晚上過后,卻變成一條蛇形印跡。
隔遠了看,就好像是一朵紅色的花,怪好看的。
“這是你給我的?”
紀長安覺得不可思議。
她一直都知道黑玉赫是有點兒靈性的。
可是這也太玄奇了。
黑玉赫的蛇頭揚起,抬高到了紀長安的上方,低頭對著她吐蛇信子。
很顯然,除了它之外,沒人......沒蛇敢對紀長安做出這樣的事。
看到它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睥睨姿態。
紀長安哭笑不得。
好嘛,有了上輩子相伴幾十年的情感,她對黑玉赫一點兒氣都生不起來。
而且,仔細感受一番,紀長安還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似乎變得輕盈了很多。
她從小身體就不好。
大夫都說她這是娘胎里帶來的體弱,需得好好兒的將養著才行。
所以小時候的紀長安,幾乎每天都得喝苦苦的藥。
越喝身子越孱弱,甚至還有大夫斷言,她根本就活不到及笄。
后來紀夫人“死”了,紀長安慢慢兒的也不再喝那種苦藥。
她的身子才一點點的將養了回來。
想到這些,紀長安的眼眸又冷又厲。
什么從娘胎里帶來的體弱?
分明是她那位好阿娘恨她,表面上極為疼愛她,但好阿娘根本就沒想讓她活著成年。
按照那位好阿娘的計劃,她和聞夜松成親,生下子嗣后,她的生命也就走向了終結。
紀長安來這人世間走過一遭的唯一用途,就是將紀家龐大的財富,過渡出去。
至于為什么紀長安最后還能活那么多年。
她不用想,就想到了黑玉赫。
這條紀家的鎮宅獸,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上輩子有好幾次,紀長安都感覺自己要撐不過去,馬上就要死了。
都是黑玉赫爬上了她的身體,把她纏了起來。
每一次過后,紀長安的身體都會奇跡般的好起來。
而這一次,不知道黑玉赫在她的身體里種了什么。
它咬了她一口后,她的身子居然奇跡般,所有的沉疴痼疾都沒有了。
宛若新生。
早知道這種感覺會有那么的好,上輩子紀長安就不該抗拒黑玉赫的親近。
“大小姐!”
添香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滿,
“人牙子那邊送過來的丫頭,我挑了幾個留下,大小姐起來看看吧。”
說著,添香就推開了寢房的門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