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莊園外頭,田叔正在寂靜的夜里徘徊。
這座莊子雖然是紀家的產業。
但是多年來,卻被那一位暗中掌控著。
這莊子上十之八九的人,都是替那一位做事的。
所以田叔想要與莊園里的婆子通個氣。
讓負責種植蘭花的婆子,好好兒觀察監視紀長安。
紀家父女絕不能在王爺奪嫡的關鍵時期,做出有損王府利益的事兒。
園子里頭。
被壓在蘭花叢中,狠狠挨打了一頓的婆子,鼻青臉腫的坐起身。
她生氣的指著赤衣、橙衣和青衣,
“你們,你們這幾個賤蹄子,你們,你們!!!”
“主子不會放過你們的!啊啊啊啊。”
她起身就要往外跑。
園子里頭沒有養信鴿,但是田叔有辦法能最快的聯絡到主子。
這婆子要找主子告狀,讓主子出手收拾紀長安。
以及紀長安的那些賤蹄子丫頭。
但是,婆子還沒有跑到莊園的門邊。
就被青衣一把抓住了后衣領。
她將婆子往地上一摜,直接砸暈了去。
青衣和赤衣、黃衣互相交換了一個迷惑的眼神。
主子?婆子口里的主子,是君上,還是大小姐?
反正不管了,大小姐要把蘭花賣掉,這臭婆子居然敢出來阻攔。
阻攔不算,還敢往園子外面跑。
那就先打殘再說。
過了一會兒,驚蟄站在屋檐下吩咐,
“大小姐有令,這座園子里便是一只蒼蠅都不能飛出去。”
青衣得意洋洋,扭著腰肢,在蘭花叢里穿來穿去的,
“我早就知道了,還好我手快,沒有把那個死婆子放出去。”
論起誰才是大小姐的心腹,當她青衣莫屬。
她才是大小姐身邊一等一的丫頭。
驚蟄笑看著青衣,“是是是,青衣妹妹最得大小姐的寵愛了。”
一眾丫頭笑成一團。
她們在園子里其樂融融。
田叔卻突然發現,莊園的墻根下,居然匯聚了一條又一條的蛇。
有幾條蛇還爬上了墻頭,伸出蛇信子來吃蒼蠅......
君夫人有令,蒼蠅不許出這個園子。
田叔只覺毛骨悚然,他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所住的院子。
這種處在山上的莊園,什么都不多,就是蛇蟲鼠蟻多。
真他娘的討嫌。
看樣子,今天晚上是偷摸著進不去園子了。
田叔還想著,要是能進去,他偷摸著去看看紀長安到底想要干什么。
這也沒碰上什么節氣,紀長安突然跑到這座莊子上來。
她有什么目的?!
當然,現在園子外面有那么多蛇,田叔也沒打算通知紀長安。
等明天早上紀長安的人發現了,他再想辦法去驅蛇。
莊園很大,但莊園里頭的人,其實并沒有多少。
赤衣、橙衣和青衣三個,在深夜里扭著腰,守在圍墻邊的門上。
任何人想要出這園子的門,都會被她們三一頓海扁。
紀長安人還在地熱池中,她被熱水泡的迷迷糊糊的。
臉頰上布滿紅霞,發絲一半落在水中,順滑黑亮。
不知不覺間,纏在紀長安身上的黑蛇,似乎變得大了些。
原本黑色的蛇鱗,愈發的冷銳。
紀長安的小腿,原本被黑色的蛇尾糾纏。
現在反倒變成紀長安坐在蛇尾上。
她恍恍惚惚的靠在龐大的蛇身上,臉側,長角的蟒蛟腦袋伸過來。
紀長安微微閉著眼,將臉靠過去,貪圖黑玉赫身上的一絲涼意。
野獸的低吼聲響起。
紀長安用臉頰蹭了蹭長角的蛇腦袋。
黑玉赫也回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