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像是打開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門。
時不時的就會給紀長安送來點兒精巧的小東西。
今日放在紀長安手邊的這盞宮燈,就是這樣。
她抬起手指,輕輕的旋轉燈面,上面的圖案就像是活了起來一樣,緩緩的動著。
“咔噠”一聲,旋轉的燈面停下,從里面掉出一顆糖,落在底下的燈座上。
紀長安好奇的低頭,看著落下的那顆糖。
她放入嘴中,好像帶著一點兒水果味。
等她再轉動一次燈面,又落下了一顆糖。
這次這顆糖的顏色,和上一次的又不一樣。
紀長安有些好奇,拿著這顆糖放入嘴里,又是不同的水果味道。
她越玩越有意思。
好像這盞宮燈每一次轉動,都會落下不同口味的一顆糖來。
夢里的那個妖孽,把她當成個小孩兒來哄了。
黑色的蛇,纏在她的身上,懶洋洋的睜開血眸。
它的豎瞳中帶著寵溺。
夫人還真是難養。
金銀珠寶它有的是,送給夫人不用費腦。
但夫人不喜歡這些,她喜歡它花了心思的。
越精致,越費蛇腦,夫人就越喜歡。
還是只有它,才能養得起這樣嬌滴滴的夫人。
論天下之蛇,誰有它這般雄厚的財力與腦力?
頓時,黑蛇的內心有著膨脹的自得。
紀長安玩了一個時辰,才依依不舍的放下宮燈。
等她在用早膳時,
聞母樂滋滋的回到了聞家。
“紀夫人答應替我們先解決掉一部分的麻煩。”
雖然聞家辦事不力,“紀夫人”很是惱火。
甚至還打砸了一通。
但最后紀夫人還是答應了,幫聞夜松把外頭臭烘烘的名聲解決掉。
聞母坐在聞夜松的床邊,拍拍他僅剩的一只手,
“你現在就安心的在家養傷。”
“等你傷好之后,外頭的名聲也就好了。”
聞夜松的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
“太好了,只要紀夫人肯出手,我與長安就還有機會。”
他們的婚事,是紀夫人定下的。
紀長安就算是不愿意,也只能遵從她阿娘的意愿。
聞夜松低頭,看著自己的斷掌。
他斷了一只手又怎么樣?
他依舊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他大哥還有許多詩詞,是那份殘卷上沒有的。
他依舊可以在后續放出來,說是他自己創作的。
聞夜松覺得自己還沒有走到絕望。
只要紀夫人一出手,紀長安終究還會是他的。
紀府里。
錢娘子進了院子回話,
“大小姐,聞歡和聞喜的身世,已經放出去了。”
“但是今早收到消息,說聞歡和聞喜早已經過繼到了添香的名下。”
說完,錢娘子的語氣一頓。
她看著大小姐坐在一團晨光之中。
眼角的花鈿鮮紅,屋子里有股若有似無的香氣。
錢娘子突然在腦海中冒出一個詞:活色生香。
紀長安“嗯”了一聲,語氣清淡,
“懂的人都懂,我們繼續造勢即可。”
紀長安放下手中的銀著,
“聞家那個老太婆要去搬救兵了,接下來,估計會有紀家的掌柜下場。”
“事兒起來是在風雨樓,風雨樓的掌柜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要挽回聲譽,就要花錢擺平自己和聞夜松的名聲。”
這兩人的名聲,現在正奇怪的被綁定在一起。
提起風雨樓,就想起掌柜和聞夜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