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換她的青衣,不可以。
紀長安對青衣的感情是特殊的。
黑玉赫站起身,見她的眼淚珠子掉個不停,他蹲在她的面前,慌張的解釋,
“夫君沒有欺負你,夫君只是想讓我們長安好好兒的。”
他喜歡她。
想讓她受人敬仰,被人珍視。
因為他最寶貝的就是她。
所以他寶貝的,也希望被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對待。
紀長安愣愣的看著面前的黑玉赫。
她承認,她一開始是有點兒造作的成分,想要讓黑玉赫不要那么生氣。
所以她故意哭給他看。
但是當他當真慌了后,她又感到心跳的厲害。
這樣的男人,怎么能不心動啊?
“我......我其實沒有那么的重要,受一點委屈也沒什么的。”
紀長安囁嚅著。
她忍成了習慣,不忍的話,怎么能布好前手?
她又不是個孩子,上輩子不知道反擊,這輩子也該知道了呀。
可是她在黑玉赫面前,就是脆弱的像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孩子。
他見不得她受到丁點兒的委屈。
看到別人羞辱她,黑玉赫比紀長安還要生氣。
黑玉赫抬起手指,蹲在紀長安面前,用指腹擦掉她的淚珠。
“誰說受委屈沒有什么?我們長安可是君夫人,誰都不能給長安一點兒委屈受。”
回頭,他就去教育紀淮。
都是紀淮的錯。
全都是紀淮委屈了他的寶貝。
紀長安的眼淚落得更兇,她伸出雙臂,抱住黑玉赫的脖子,將自己的身子前傾。
她的臉就靠在他的肩上,眼淚砸在他的衣裳布料上。
其實不委屈。
其實一點兒都不委屈。
因為前生后世她一直都是這樣被對待的。
那么多的輕視,那么多的忽略,早就造就了她如今這樣的性格。
她從上輩子就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可是這輩子,有個男人告訴她,小不忍,都不能忍。
紀長安突然委屈極了。
內心翻涌出一股又一股洶涌澎湃的委屈情緒。
她哭了起來,抱著黑玉赫的脖子,大聲的哭著告狀,
“他們,他們都欺負我,我從小,他們就不拿我當回事。”
“夫君,他們全都欺負我......阿爹欺負我,不管我,那個女人要養廢了我,他們都不好。”
她從小就告訴自己,不能委屈。
不能鬧,不能哭。
不能撒潑打滾,不能要自己想要的所有。
否則她會被所有的人討厭。
可是啊。
真的不委屈嗎?
夜深人靜的時候,萬籟俱滅。
她一個人躺在幽黑的房中,身邊沒有一個人照顧的時候。
她真的沒有感受到過害怕,沒有來自內心深處的委屈嗎?
紀長安哭的好傷心。
黑玉赫的心都要疼爛了。
他將她抱起來,讓她雙腿圈在他的腰上。
哄孩子一般。
抱著她一邊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一邊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好好好,欺負我們長安的,我們一個都不放過。”
“夫君撕了他們,把他們撕成碎末,拼都拼接不回來的那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