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還有一點兒糖,舔一舔。”
黑玉赫提醒她。
人類對大自然的危險,有著天然的遲鈍感。
紀長安毫無所覺的伸出粉紅色舌尖,舔了一下嘴角,
“這里?”
有時候無心的誘惑,最是誘惑。
尤其紀長安現在眼眶紅紅的,可憐兮兮的,就像是個沒人要的小可憐。
這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哪里像是那個,能把聞家人、元家人和賢王側妃,耍得團團轉的紀家大小姐?
“夫人,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能輕易吃糖?”
黑玉赫抱著夫人往內室走,聲音低低的,
“會被夫君拐走的。”
寢室內光線黯淡,他單手抱著小姑娘,嘴一張,蛇鱗在臉頰邊浮現,吐出了內丹。
瑩潤的珠子在他們周身縈繞。
看到這顆珠子,紀長安突然想起來,白日時,黑玉赫在她耳邊同她說。
他的內丹具有療愈的功效。
如果將他的內丹放在......那里。
他其實磨的力道大一點兒也沒事。
什么沒事?
紀長安才不要這樣干。
這樣也太奇怪了。
可是她,她是怎么被哄回房的?
一路上除了吃糖,還發生了什么事?
紀長安一被放在床榻上,就立即起身往外跑。
但衣裙太過于繁復。
這種時候,紀長安嚴重懷疑,黑玉赫這個壞男人......啊,不是,這條壞蛇。
他其實就是為了怕自己跑太快,所以才給她穿了一層又一層吧?
紀長安提著裙子,身后拖著長長的黑紗裙擺,還沒跑到屏風處。
就被粗大的黑色蛇尾卷住了腰身。
她被拖了回去。
紗帳妙曼,蛇影翻滾。
紀長安的哭聲又響起。
她抱著黑玉赫的蛇身。
眼淚不停的落。
哀求黑玉赫放過她的哭聲不斷。
要死了,紀長安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
她為什么總是被做這么奇怪的事?
明明她都已經想好了,今天晚上一定要避開黑玉赫。
能不回房,她就不回房。
能遲一刻回房,她就遲一刻回房的。
室內一地凌亂,院子里的丫頭都避得遠遠兒的。
第二日早上,紀長安光潔的手臂,帶著青紫紅的斑駁傷痕,從紗帳中垂落。
上面鮮紅色的守宮砂如舊。
但紀長安渾身無力,她的眼眶紅腫,嗓子嘶啞。
哭了一夜,她沒被黑玉赫弄死,那都是托了體內那顆內丹的福。
黑色的蛇,蛇鱗帶著光澤,在她傷痕累累的背上滑動。
紀長安閉著眼睛,嘶啞道:
“你夠了吧,把那顆珠子弄出來。”
“挺好的,就放著吧,以后都這么放著。”
“想奪本君內丹的,估計都想不到,本君的內丹會在夫人的那里頭。”
黑玉赫的聲音,從蛇嘴里發出。
它吐著蛇信子,露出毒牙,咬了一口夫人的肩。
這里還有一小片肌膚是光潔的。
它給補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