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偷偷看了看君上。
趴在夫人脖頸邊,露出一點蛇腦袋的黑玉赫,冷冷的瞪了一眼青衣。
看什么看?老子是無辜的!
紀長安沒理黑玉赫的暴躁,她只問院子里跪著的大肚女人,
“幾個月了?”
田怡萱立即答,“回大小姐,已經六個月了。”
“大小姐,您行行好,就讓我們一家團聚吧。”
她消停了片刻,見紀長安又搭理她了。
這才又開始哭。
別的不說,單論演技,這個田怡萱還是合格的。
紀長安故作苦惱,
“你說的,我就得信嗎?此事黑玉公子只怕還不知情。”
田怡萱立即充滿了痛楚的說,
“阿赫自然不肯說實話,只怕看見了我,也只會裝作不認識我。”
“男人自古多薄情,阿赫又是讀書人,最是知曉寒門貴子的難處了。”
她明里暗里,都在為了這個謊言做鋪墊。
黑玉赫當然不認識她,因為她本來就是假的。
可田怡萱就要說,黑玉赫是裝作不認識她的,黑玉赫想要入贅紀家做女婿。
他看上了紀家的萬貫家財。
這是人之常情。
畢竟誰能拒絕一個漂亮又有錢的妻子呢?
任何人聽聞這事兒,都會用另一番心思考量黑玉赫的為人。
紀長安的心中帶上了一絲火氣,
“黑玉公子哪里是你說的那樣的人?”
“便是全天下人都沖著我家的錢財謀算,黑玉公子也不會。”
即便知道田怡萱是被人指使了,刻意來污蔑蛇君的。
紀長安也很生氣。
她站起身,朝著田怡萱走來。
田怡萱大聲的喊,“不,阿赫也是個人,是人也有缺點。”
“他是我孩兒的父親,我愿意原諒他的嫌貧愛富。”
紀長安冷笑著走到田怡萱面前,
“你不必原諒,我根本就不信你。”
田怡萱就是來把事情鬧大的,
“那就請紀家的老爺派人去查,定然能查出來的。”
她無所畏懼,因為在帝都城的京兆府,所有的戶籍都做好了假。
就等著紀長安發現黑玉赫的“真面目”。
紀淮想招贅,這事兒成不了。
紀長安微微彎腰,仔細的看著田怡萱,她搖頭,
“嘖嘖,查什么?我相信我未來夫君的為人。”
“查來查去把事兒鬧大了,對我未來夫君的名聲也不好。”
正勒緊紀長安腰身的黑玉赫,內心得到了極大的安慰。
夫人還是相信他的。
他愛夫人,親親。
田怡萱的臉色一變,這,這紀長安怎么是這種反應?
她難道一點兒都不傷心難過?
也不懷疑黑玉赫一點兒嗎?
只要紀家的人去查,這件事就能鬧大。
那最后流言蜚語滿天飛,黑玉赫當代陳世美的名聲漏出去。
誰還關心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到時候主子再造點勢,黑玉赫的名聲能比聞夜松還臭。
就算黑玉赫文采斐然,鬧到皇上那里去,只怕也會被刷下來。
“這......”田怡萱想要站起身,
“大小姐,您為什么不肯信我?你這是被黑玉赫騙了啊。”
紀長安道:“我沒讓你起。”
青衣抬起手,輕輕的壓住田怡萱的肩。
她只覺肩頭似乎有千鈞重,膝蓋重重的磕在地上。
怎么都站不起來。
紀長安笑看著田怡萱急切的神色,
“我未來夫君有狀元之才,一表人才,又肯入贅我紀家,我不信他,我難道信你一個到處污蔑我夫君的婦人?”
“你口口聲聲說只想一家團聚,若我夫君真的是你的丈夫,那你就沒想過,你把自己丈夫的前途毀了,就算是一家團聚,那也是孽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