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有娘子了。”
雨水高興的像個孩子,笑得牙齒白森森的。
他彎腰,一把抱住立春的雙腿膝處,將她舉了起來。
“快點放我下來。”
立春嚇了一跳,左右看了一眼,這大晚上的,好像沒什么人。
她臉頰火辣辣的。
雨水仰著頭,高興的看她,“姐姐,往后姐姐便是我的娘子,不可反悔。”
立春緊張的點點頭,“快別這樣,教人看見了不少。”
雨水才不管呢,他一只手舉著姐姐,一只手提著尖刀。
他有娘子了。
才不怕被人看見。
“姐姐,親一下。”
雨水笑瞇瞇的仰著頭,像是個討要糖的孩子。
立春的心狂跳,這,這就過分了哈。
她才剛剛答應做雨水的娘子,他就要親一下。
立春有些為難。
但雨水與她從小所認識的那些男人,是不一樣的。
他的眼睛很干凈。
立春紅臉彎下腰,正要親一親雨水的額頭。
她的唇卻突然被雨水親了一下。
他的頭一偏,一口咬在立春的脖頸上。
“啊。”
立春覺得自己的脖子,好像要被什么尖銳的牙齒刺破。
她心頭有些惱,雨水到底還是個愣頭小子,怎的這樣用力?
便是想做些什么,他就不能動作輕些?
但她來不及想明白,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夜中,雨水扛著暈倒在他肩上的立春姐姐。
高高興興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聘禮給了,他要和娘子睡覺。
紀家的院子里,長廊上垂落的宮燈在風中搖曳。
垂落的燈籠上,盤著一條條顏色各異的蛇。
大的小的。
長的短的。
再一看,樹枝上,地上,梁上。
都是吐著蛇信子的蛇。
它們一邊曬月光,一邊竊竊私語,
“有什么了不起,瞧它那高興樣兒。”
“這么快就給聘禮,這是怕立春姐姐被搶走呢,哼,要不是它長得漂亮,立春姐姐肯定看不上它。”
“憑什么立春姐姐不看看我呢?我也想要娘子啊啊啊啊。”
有兩條小蛇躺在前門的地上挺尸。
“你明兒要給阿爹阿娘磕頭不?”
“你磕我就磕。”
“嘶嘶嘶,嘶嘶嘶。”
“嘶嘶......”
第二日早膳,紀長安被抱在黑玉赫的懷里,便聽說了這事兒。
她睜開惺忪的美眸,帶著一抹詫異,
“就被下聘禮了?雨水給的聘禮是什么?”
“你當初不是說也給我聘禮了嗎?聘禮呢?”
她還真有些好奇。
與黑玉赫廝混了這么些時日,紀長安大概也知道一些關于九州蛇族的事。
好像她家的蛇君,還是個挺了不得的大人物。
如今湊攏到她身邊來的這些蛇蛇,都是受到了蛇君的感召來的。
別的都好說,只是他們對于人間物價體系,有點兒算不明白。
花斑和他的那群兄弟,給紀長安送了一人高的金銀珠寶山。
說是給她交房租。
還說下個月給兩座一人高的金銀珠寶山,把這個月欠缺的補上。
說實話,有點兒嚇人。
就是把皇宮租賃下來,也不必這樣多的租子。
紀長安擰著眉,打算給這些蛇蛇們普及一下人間物價。
免得他們被坑。
話說回來,紀長安這才想起來,當初剛剛被黑玉赫輕薄的時候。
他就說了,她是他明媒正娶給過了聘禮的君夫人。
那聘禮呢?
就是把她的閨閣快要擠炸的那堆金銀珠寶嗎?
黑玉赫給寶貝喂完了最后一口靈粥,又低頭,將寶貝嘴角的粥漬舔干凈,
“聘禮在這兒。”
他又親了親寶貝的眉心。
那朵血紅色的花鈿,如今比之又長大了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