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花斑快步進了包廂,他單膝跪地,抱拳道:
“大小姐,小的們從皇宮傳回消息,賢王側妃跪在太后宮門前了。”
紀長安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神情逐漸冰冷。
她這次動了元家,元錦萱終于坐不住了。
包廂里,錢娘子停下了撥弄算盤的手指,抬頭看向大小姐。
“大小姐,這個賢王側妃據說是元家家主最小的女兒。”
錢娘子看得出來,大小姐的刀已經對準了元家。
但元家也不是那么好撼動的。
只要有這個賢王側妃存在,很多問題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賢王側妃......”紀長安喃喃。
“元家最小的女兒?”
這是元家對外界的說辭。
紀長安嗤之以鼻。
元家早在幾十年前就開始布局,對外一直沒明確的說過元錦萱這個人。
只模糊的說,元家有個小女兒,嫁給了賢王做側妃。
上輩子,紀長安查到的也是這樣。
資料上說元家總共生了兩個女兒,大女兒叫元錦萱。
在元家被流放到聞家村的時候。
因為日子太過于艱難,元家便將元錦萱賣給了隔壁的富農聞家老爺,換了一畝地。
后來這個元錦萱憑借本事,嫁進了紀家。
成了紀淮的正頭娘子。
元錦萱病死在了紀家。
而元家另有個小女兒,名叫元仙兒,與元錦萱同歲。
在元錦萱嫁給紀淮沒多久之后,元仙兒就進了賢王府做側妃。
底層的人,沒人見過賢王側妃元仙兒長什么樣。
紀淮的娘子紀夫人,除了與紀家相熟的那些小家族往來外。
也從不向上社交。
紀長安上輩子能查到的,就是元錦萱與元仙兒是一對雙生姐妹花。
但后來是元錦萱親口承認了,她與元仙兒就是一個人。
賢王府不會允許一個三嫁之人做側妃。
元錦萱要進賢王府,她就必須有個干凈的身份。
于是元家就創造出了一個元仙兒。
紀長安冷哼,元錦萱的手段真是高。
從聞家出來之后,一邊吊著賢王,一邊吊著她阿爹。
都是手段。
在與阿爹談婚論嫁的時候,元錦萱的肚子里就懷上了賢王的孩子。
也就是現在養在賢王府的,那個大她一歲的郡主。
剛剛生下這個賢王府郡主,元錦萱就嫁給了紀淮。
所以紀長安與這個郡主只差一歲。
所有的人,都被元錦萱耍的團團轉。
紀長安的手指,輕輕的揉捏著袖子里蛇君的尾巴尖。
她思索著這個問題。
有這個賢王側妃給元家求情,元家的根基未必會在這次的波折中被撼動。
但......紀長安的局已經開了桌。
不咬下元家的一塊肉來,怎么能行?
“錢娘子。”紀長安看向她,
“我記得你們之前收集過不少,關于來鳳酒樓真實經營的證據。”
錢娘子立即表功,“洪家的真實賬簿,小人也拿到手了。”
紀長安點頭,開始安排,“花斑,去元家找一找他們家的賬簿。”
“全都送到付伯伯的書房去。”
“并連同洪家給紀家的那份假賬簿,一同謄抄多份,貼到帝都城的大街小巷。”
吩咐完,紀長安起身離開了白鶴樓。
她從后院出門,剛要上馬車。
一個衣衫襤褸,渾身都是瘡褥的乞丐婆,從旁地里沖出來。
“放肆!”
赤衣一把推遠了乞丐婆。
她跌倒在了地上。
抬頭,臟兮兮的,遍布疤痕的臉上帶著一雙淚眼,充滿了復雜與憐愛的望著紀長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