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遂寧的時候,對我來說世界很小,李小婉開了一間花鋪,生意不怎么樣,遂寧喜歡花的人不少,但喜歡養花的人很少,她對我說過最多的話就是多讀書,以后等國公府的人來接我們去過好日子。”
“現在我來到了長安城才發現這個世界很大,尤其是摻和到了你們這些人當中,仿佛一瞬間整個世界都要讓我看個清楚。”
他抬手摸了摸雪人脖子上的圍巾,平靜道:“可惜李小婉最終也沒有過上好日子,所以如果成為三千院的弟子能讓我有機會殺了李孟嘗和寧夫人,我并不介意自己在這個世界扮演什么角色。”
顧春秋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他并不能拍著胸脯百分百的肯定說一定會幫李子冀殺了他爹,地位高到了李孟嘗那種程度已經不是想殺就能殺的掉的,即便是他日后破了五境。
李子冀想著今晚的事情,也很好奇顧春秋是怎么得知有人要殺憐月公主這個消息,甚至就連時間都把握的那么準確。
“你是怎么得知有人要殺憐月公主這個消息的?”
按理來說,這樣的事情無論是遠在儒山的墨影還是李孟嘗以及洗劍宗,都絕對不會流露半點消息出去。
顧春秋沒有回答,而是抬起一腳把雪人腦袋踹了個稀碎,哼著小調擺了擺手:“明天晌午來三千院,我帶你見大師兄,順便開始教你修行。”
三千院現如今算上顧春秋就只剩下了七個人。
人很少,所以也很好認。
李子冀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目光若有所思:“修行嗎...”
這件距離他很近卻偏偏又感覺很遠的事情,終歸還是要開始接觸了,只希望自己的天賦不要太差,別像那晚的中年人一樣,修行了十幾二十年還只是一名初境修士。
鄧九齡死的消息還沒有傳回來,但李孟嘗和寧夫人已經知曉了他的下場。
顧春秋等人帶著憐月公主回長安的時候并沒有掩飾,光明正大的在街上行走,很多人都能看得見,國公府當然也看得見。
所以現在寧夫人的臉色很難看,陰沉的幾乎能夠滴出水來。
“顧春秋親往,鄧九齡一定活不了,以他在洗劍宗的地位,即便是我也沒辦法向宗門交代。”
鄧九齡的天賦極高,可以說未來定然會入五境,即便是像洗劍宗這樣圣朝之內的頂尖修行勢力,五境強者也不超過一手之數,這樣的損失基本上屬于生挖血肉。
修行是一條很困難的路,成為五境的大物不僅僅需要天賦,機遇和心性缺一不可,洗劍宗創建至今已經七百余年,七百多年下來,成為五境大物的,不超過五個人。
由此可見,五境強者的地位和數量是多么的珍貴稀少。
鄧九齡今年四十歲不到,他的天賦上佳,心性上佳,未來一定會成為五境大物,也許是十年后,也是是百年后,總歸有那么一天。
但現在,他死了。
死在了本應該絕密的計劃之中。
那么,消息是誰泄露出去的?
又是怎么泄露的?
李孟嘗面無表情,鄧九齡的死的確損失不小,但對方畢竟是洗劍宗的人,雖然與他同一陣營,但說到底終究是外人:“顧春秋在午夜之時離開的長安城,乘坐青云馬車趕去了落鳳峽,他的時間把握得很精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