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山的長輩會怎么看?”
“墨影算計了圣朝,而你利用我算計了儒山,從今以后,我注定會得到儒山長輩異樣的目光,而這一切,僅僅只是因為你在清風雅舍看了我一眼而臨時想到的決定。”
木南山凝視著顧春秋,認真問道:“所以,顧春秋,你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回到長安城之后,木南山便離開了,李子冀也和崔文若告別,順便接回了已經睡著的果果。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槐樹下,顧春秋興致盎然的堆了一個雪人,還將自己從崔府順來的紅圍巾系在了雪人的脖子上,能夠感受得到,他今晚的心情很不錯。
破壞了墨影和后黨的謀劃,最關鍵的是殺了鄧九齡。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和人動過手了,本來以為會生疏一些,動作帶點滯澀,最終經過一番苦戰勉強將鄧九齡斬于馬下,沒想到開場就給擺平了,看來天才果然是天才,不能用常理來看待。
有些得意的又從廚房拿出一根胡蘿卜塞在了雪人的臉上,顧春秋拍了拍身上的雪,對著一直跟在身后話也不說的憐月公主問道。
從落鳳峽回來后,那些尚且還活著的人繼續趕路回去慶蒼,憐月公主則是選擇一同回來長安,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已經不能再回慶蒼,留在長安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現如今名不正言不順,總不能以后永遠都住在鴻臚寺。
憐月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半個月前她還代表慶蒼以及那些隱晦的幕后來圣朝布局,結果半個月后這些人就想要她的命去繼續布局,甚至都不愿意等到年節過去。
一向智珠在握的公主殿下,忽然間就成了無處可去的人。
見她沒有說話,顧春秋又看了看李子冀。
“三千院不能收留?”李子冀皺著眉。
“三千院不是善堂,除了我和你之外,這三十一年三千院從來沒有進去過一個外人。”
李子冀沉默了會兒,他已經明白了顧春秋的意思,抬頭看向了憐月公主,問道:“殿下會不會做生意?”
......
......
送憐月公主去客房住下,李子冀回到了槐樹下:“你真的準備讓她一直在我這里?”
他對這個憐月公主沒什么感覺,無論是好感還是惡感,只是對方畢竟身份特殊,留在他這里,早晚是個麻煩。
他不喜歡麻煩。
顧春秋靠著槐樹,調侃道:“我看你不是處理的很好?讓人家堂堂的公主之軀給你做伙計,幫你看字畫鋪子,這要是傳了出去,長安城不知道多少老少爺們兒都會對你羨慕嫉妒恨。”
讓一國公主當伙計,這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
“既然要留在我這里,總要做些事情,就連果果每天早上都要去買早餐。”
想著果果還沒有柜面高,努力踮著腳喊伙計的樣子,顧春秋也是笑了一聲,然后看著客房里已經熄滅的燭火,輕聲道:“有些敵人永遠都是敵人,而還有些敵人不會一直是敵人,她的身份特殊,早晚能幫上忙。”
“至于會不會招惹是非,昨夜過去,就再也沒人會對她生出任何想法。”
李子冀看著天上,即便是冬天的夜比較長,現在也已經變得淺了許多,估計最多半個時辰就會天亮,到現在已經沒有放煙花的人了,熱鬧了一日夜的長安城仿佛再度恢復成了那座肅穆的雄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