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停戰,是大概率的事情。
“皇后召你,所為何事?”顧春秋停下腳步,朝著小販要了份炒栗子。
李子冀要了兩份,自己一份果果一份,但想了想后又加了一份,要給憐月公主一點甜頭,免得她到時候真的跟墨影跑了。
將在鸞鳳殿里發生的過程說了一遍,李子冀覺得沒什么頭緒:“皇后召見,似乎只是為了看我一眼。”
顧春秋也覺得沒什么頭緒,畢竟這次碰面的確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沒有,不過他倒是挺佩服李子冀:“你竟敢當著皇后的面前問出那些話,看來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李子冀微笑道:“當時胸中劍意未散,便不懂得躲藏。”
現在一腔劍意散去,想想的確有些魯莽了。
“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嘆復坐愁,好詞,的確是好詞。”顧春秋細細品味著這句話,越想越覺得實在是說盡了人生道理,忍不住打量起了李子冀的腦袋:“真是想不通你這腦袋到底是怎么生的,絕頂詩詞似乎信手拈來一般。”
論起修行天賦,顧春秋自信無人能比,但論起文采詩情,他覺得十個自己好像才能勉強和李子冀打個平手。
果然,上天總是公平的,為人關上一扇門就會打開一扇窗。
李子冀長得丑,但詩寫得好啊。
......
......
皇宮里。
紅裙少女的臉色青白交加不停變化,手掌緊握著長鞭,目光帶著憤怒和恨意。
禁軍們的眼眸深處全都帶著痛快,雖說剛剛李子冀沒有動手將這妖族小崽子痛揍一頓,但那近乎無視的羞辱,卻反倒是比直接打一頓還要來得痛快。
精神的愉悅永遠勝過肉體。
永遠。
“你剛剛為什么不出手幫我?”茉莉兒咬著牙,抬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兵奴。
兵奴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血色長鞭便直接抽在了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紅印記。
林墨見狀眉頭一皺,斥道:“茉莉兒,別再鬧了。”
茉莉兒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收起長鞭大踏步走了出去,臨走前還罵了兵奴一句:“要你有什么用?”
林墨搖了搖頭,茉莉兒這樣的性子可以拿來試探圣朝很多東西,但對自己人也是一種傷害,如果可以選擇,他還真不想帶她過來。
“抱歉了,茉莉兒性子驕狂,回去妖國后,我會做主將你明年的修行資源翻倍。”林墨看著兵奴說道。
兵奴沒有說話,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印記,面無表情的跟在茉莉兒身后,他是赤妖族的兵奴,自然要保護好赤妖族的小公主。
即便這位小公主十分刁蠻無理。
“讓陳尚書看笑話了。”
林墨轉頭對著禮部尚書陳原微微頷首,輕聲說道。
冰龍族的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冰冷氣息,看上去生人勿近冷漠得很,可接觸下來就能發現這位的睿智冷靜。
能夠擔任妖國使團之主,并且被稱之為在妖國地位不遜色妖皇之子的人物,絕對不是看上去那么簡單的。
而林墨,就連看上去都很不簡單。
陳原笑了笑,抬手摸著自己那只有兩指長短的胡子,滿目欣賞:“林使君玩笑了,似這等天真無邪,純真直率的性情,可是讓老夫我羨慕得很啊。”
林墨也是微微一笑,二人隨口聊著,朝著宮外離開。
有關于妖國休戰的消息滿天飛,具體如何都沒有個定論,現在就連不太關心軍事的姑娘們都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不談雪月,談南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