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散朝之后的臣工們也沒了辦公的心思,全都在豎起耳朵等候著宮里什么時候傳出新消息,就連上廁所都要時不時地抬起腦袋朝著宮墻方向瞥去。
就連太尉和左右兩位相爺,也是罕見沒有了之前穩如泰山的模樣。
宮里,依然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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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國國師跟著圣皇朝著側宮走去,是兩儀殿。
太極殿在朝會等大事面見百官之時所用,十分正式,而兩儀殿則較為輕松,是只有面見近臣心腹之時的私下場合。
不過妖國國師卻一點都沒有放松的意思,身體保持著緊繃狀態,并非是恐懼,而是因為尊敬。
一千多年前面對異教的那場戰爭,圣皇率領著整個天下,妖國國師當年也是聽命于圣皇,這種尊敬是發自內心與靈魂的。
“說說吧,真正的原因。”
圣皇坐下,極其罕見的拿起茶壺想要給眼前這位故人倒一杯茶。
妖國國師見狀趕忙上前接過茶壺,恭敬地幫忙斟茶。
圣皇看著他,沒有說什么多余的話,很直白的詢問著休戰的原因。
茶水漸滿,停在了三分之二處,妖國國師也沒有繞彎子,直接說出了原因:“三千里赤地,生出了一棵小草。”
這個世上最不起眼,最不值錢,最不缺少的東西就是小草。
隨便走到城外,路邊踩上一腳就能踩倒好幾株,如果懶一些不愿出城,去自家院子墻角總能找到成片的野草。
野草無論長在哪里都不奇怪,甚至長在房頂上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
但妖國的三千里赤地長出了一片野草,那就很奇怪。
因為那三千里赤地不會生長任何東西,妖皇以前嘗試過,即便是站在世界風云頂端的第六境強者,依然無法讓這片赤地容納下半點生命。
這三千里,是妖國的禁區,境界稍低的修道者或者妖族只要走上去,體內的生機就會不停的消散,那是真正的生命禁區。
可現在,這片赤地長出了一根小草。
妖皇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圣皇同樣也知道。
妖國國師對著圣皇深深地行了一禮:“要救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法子,佛門有佛門的辦法,神教有神教的安排,陛下您的辦法勝負參半,我想天下人大多是不愿意賭的,妖國以前不知道該怎么做,但現在我們也有了自己的法子。”
茶水向上升著熱氣,圣皇平靜的看著妖國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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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三,天剛亮。
雷鳴閃爍在天空,多云,似有暴雨。